也不叫父亲,反而称荣安侯,这话里边透着说不出的生疏。
张澥倒也不恼,只是点点头。
门口等着的一行人回了前厅,路上许宁瑾悄声在张宁琼耳边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你就这么被放回来了?”
想来是垂柳与她说时很着急,女主这是在担心她。
“等下回去与你细说。”
都入了前厅,张澥直接坐在主位之上,伸手命其他下人退下,如今屋中只剩他们几个人,张澥厉声道:“还不跪下!”
感受到张澥凌厉的目光刺在自己身上,张宁琼满脑子的疑问:“父亲是在说我?”
“不是你还有谁!”
张澥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桌子,虽然张宁环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秉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父母生气的时候先道歉的原则,她想先跪下来再说别的。
岂料这时许宁瑾拉住了她的动作,声音冷冷道:“荣安侯为何如此?”
张澥不去管许宁瑾的质问,如刀子般凌厉的目光刺到张宁琼身上:“你自己做的什么事,你自己清楚!”
她做了什么事儿?
张宁琼眉头一拧,满脸疑问:“父亲这是何意?女儿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好——”张澥又是怒拍桌子,“买凶伤人,身有婚约还与其他男子私相授受,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敢说不是你的手笔?”
“父亲,这是张宁环诬陷我!”
“诬陷?你是什么性子旁人不知,我这个当爹的还不知?”张澥气的胡子都发抖,“若非你的手笔,环儿为何要当众指控你!”
“女儿哪知道为什么,女儿还想问问她为什么。”
“不承认是吧?那你就去向列祖列宗阐述你的罪过吧。”张澥一甩衣袖,“来人!将这个逆子拖到祠堂里去,等大理寺来要人,直接将她绑了送去,以后张家没这个女儿!”
这下张宁琼慌了神,看了外面的仆役就要进屋动手,她急的只咬嘴唇,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张澥别过头去不想再听。
“且慢!”许宁瑾出声阻止。
许宁瑾上前一步,将张宁还挡在身后,听他们二人的说法,她大概是听出了前因后果。
“说她买凶伤人,还与人私相授受,可有证据?”
张澥眼神微眯,看向这个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个孩子寻来之前,他也去查了一下她长大的经历与环境,如今看她这副模样,身上的气质都有几分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张澥心上软了下来,到底是血浓于水的关系,他声音也稍微柔缓了一点:“环儿当众举证,私通的书信也还在这儿,人证物证俱在。”
他从怀中掏出书信拍在桌子上,许宁瑾眼神只是划过书信,低声问张宁琼:“此事可真?”
“当然是假的,是她诬陷我!”
还没等许宁瑾说话,张澥怒道:“死不承认,你现在还是我们荣安侯府的嫡女,环儿有什么理由去诬陷你,还非得我把与你私通的那个男子领回来,当面对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