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摄像机后的两位学生眉毛已经皱得能夹起蚊子了。其中一个平头青年，容蘅一眼就认出是她第一天卖包子时，那个当街吃包子，用香味替她打开市场的青年，后来他也去排了几次队，可惜都没买到。
此刻他撸了撸自己的小平头，焦躁道：“我还是觉得别扭，肯定是哪里有问题！”
“我也觉得不对”，旁边的卷毛焦急地回头望了望，“让王泽去找贺一白，现在还没回来！不管贺一白在不在学校，他倒是回来说一声啊！”
电影学院人才辈出，但他们同学里，个人能力最强的就是贺一白，他们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第一时间都会想起他。
遗憾的是贺一白有自己的事忙，来学校时间并不固定，很多时候根本找不到人。
时间紧任务重，干等着不是事。平头青年叹了口气：“要不就这么拍，先把作业交了再说。”
“不行！”卷毛断然拒绝，“有重大问题，恐怕我们及格分都拿不到！”
平头青年翻了个白眼：“那你说怎么办？”
卷毛一时语塞，他只知道不能乱干，但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能揪着自己头发后悔不迭，“我当初早点开始做作业就好了，拖延症要人命啊，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玩游戏了！”
平头青年脸色也不好看——他们俩，王八对绿豆，半斤对八两。
外援等不来，应付没前途，两个人一时相顾无言，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
就在这时候，一道温和的女声响起：“要不我来试试？”
两人惊喜地抬起头，就见一位女生裹着厚厚的长羽绒服走了过来，一张脸素面朝天，长相在电影学院并不出众，但看得很舒服。
是有观众缘的长相。
平头青年和卷毛青年对视一眼。
——这谁？
——没见过。
不是什么厉害的学长学姐。
“剧情可以说一说吗？”容蘅面不改色地自我介绍，“我学编剧的。”
卷毛青年犹豫道：“同学，我们时间挺紧的”
你别瞎胡闹耽误我们时间啊。
容蘅淡淡瞥他一眼：“知道，反正不是交不上作业就是不及格，你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两位青年忧伤地捂住胸口，一副承受不起的样子。
容蘅干脆自己拿了剧本来看，两位青年也没有阻拦，只是又开始讨论是硬着头皮拍还是找人帮忙看一看，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导师或者贺一白问一问，显然在这二人眼里，打电话给导师和贺一白一样可怕。
平头青年：“平常在学校问贺一白就算了，专门打电话总觉得有点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