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泱毫不客气的大声道:“以人为脚垫,如此侮辱臣下!这是北方蛮族的粗野习俗!难道我堂堂大锷潇泽公,大夏苗裔,礼仪传家数百年,居然要学北方蛮族的习俗吗?简直就荒谬至极!
大嫂!我大兄尸骨未寒!您就这样教育他的传承之人,行蛮夷粗俗之事!恣意侮辱下属臣民吗?”
这已经是十分严重的指责,即使锷王,被臣子如此谏言,也要立即向历代先王请罪!
所有人都看向刚下车的潇公母子。
潇公曲瑕脸色白一阵,红一阵,不知所措。
那妇人突然大哭起来,道:“未亡人刚听闻夫君西归玄鸟之乡,早已肝肠寸断!四弟你一见面就为这点小事指责我们孤儿寡母!让未亡人怎么活啊!”
说着就要用头撞向马车,曲瑕连忙拉住,大叫道:“阿母!不可!四叔只是在向本公建言……”
王泱看着这两母子的表演,心中不耐,实在懒得和这些人玩什么权力的游戏,道:“曲三,你把大兄的佩剑和遗书取来!”
曲三领命进入大营,片刻后出来,捧着书剑。
王泱接过曲证的佩剑,拔剑杵地,大声道:“大锷礼部正卿,潇泽公府四府主曲凭,现在宣读大锷第十七代潇泽公曲证遗册。”
除了王家禁卫军的人,全部都单膝跪地,有佩剑者拔剑立地。连曲瑕母子也不得不跪倒,否则立刻就要背负不忠不孝的骂名。
王泱大声把曲证留给他的遗书读了一遍,在场军民都一片哀声!
熊克迪和曲证是老朋友,王家禁卫军诸将也被曲证忠君之心感动,也单膝跪地行礼志哀。
读完之后。曲三把遗书交给公府的重臣传阅,以证真伪。
曲氏家臣之首曲一大总管第一个看完后,悲声道:“确是老主公临终遗书无疑!”
然后是泽龙军四大副都督,水军舰队副都督百里衡,步军猎蛙军副都督野制霖,骑军飞枭军副都督梅截远,公府卫军副都督唐定江依次确认曲证的遗书。
等诸如曲二总管,泽州郡守,各府衙主官等等都看遗书,确认后。
王泱收剑归鞘,道:“诸君请起!我和曲三曲四在十日前从绝地侥幸得出,被宇氏的飞燕骑发现,一路追杀。
到了第八舰队在百草湖的驻地。为了防止宇氏突袭百草湖,只带两艘水蛇快舟回州府。
为躲避宇氏的拦截,一路没表明身份。但是我确定,百草湖的驻军用灰鱼鹰把消息传到了州府,潇公至少在三天前就知道了我回来的消息。
潇公你故做不知,没有任何动作,丝毫不打算采取什么措施接应我这四叔。
你是担心我回来与你争权夺利,所以希望我死在宇氏的杀手手中吗?
就算你对我这四叔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但是你的父亲前往绝地迎接大王,生死不知,你就没有丝毫关心吗?”
众人哗然,如此无君无父的帽子扣上来,谁也顶不住!
曲瑕大声争辩道:“四叔误会了,我虽把您归来的消息秘而不发,但是暗中派第一舰队出动,接应您了!”
百里衡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打脸:“末将并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公府的命令。是昨天收到了百草湖第八舰队的快舟传讯,才得知四公子归来,才立即率第一舰队一部出发接应。”
曲瑕还待再说,王泱直接打断道:“二十多年前,先父第十六代潇泽公欲传爵位于我,我认为长幼有序,大兄并无失德之处,拒绝了。曲一,可有此事?”
老总管曲一道:“确有此事!”
一些老人纷纷附和。
“大兄知先父之意,无意继承爵位。为了让先父传位于大兄,我流连秦楼楚馆,行事荒唐数年。
如今,大兄在如绝地之前,自知十死无生,而我也失陷绝地,生死不知。明知曲瑕不堪大任,为了曲氏的传承,不得不传爵位于曲瑕。
但曲瑕德行败坏,行事荒唐,难当大任!
我现在决定废黜曲瑕,继承潇泽公的爵位,可有不妥?”
曲三和百里衡等人面露喜色,带头朝王泱拜倒,大声道:“参见潇公!”
很快曲一等老人也下拜,其余众人见了齐齐拜倒,争先恐后的朝王泱大喊参见潇公。
快到曲瑕母子还没来的及出声呵斥王泱。
王泱在曲瑕母子二人绝望的眼神中,轻易完成了夺权。
公府的卫队中有些人正要拔出兵刃保护曲瑕,突然被身边的同僚制住,这是唐定江的人。
而曲瑕寄以厚望的一些年轻将领,不知何时,被一些强悍的超凡战士制住了,脖子上架着刀剑,跪伏在地上,敢出声抗议,立刻就要被斩首。
这些人是百里衡安排的,原本只是为了监视这些人,防止曲瑕对王泱不利,不料王泱竟然如此快刀斩乱麻,一见曲瑕的面就立即夺权。
百里衡立即示意属下动手,出其不意,轻易就制住了曲瑕安排的心腹。
曲瑕面色狰狞的大声叫道:“曲凭!你这是造反!你对得起我父亲吗?!……”
而白衣妇人,早已经晕倒了。
大局已定,唐定江立即指挥下属动手。曲瑕被公府卫队的士兵用布带堵住嘴,摘了玉冠,扒下了公爵袍。
母子二人被“客气”的请进了另一辆普通的马车。
王泱道:“诸位,大兄遗体已经带回,三日后举行国葬,让大兄魂归故里。大王的遗体也已经带回,请王家禁卫军大都督熊公择日送回王都,让大王得到王者的应有的安息!”
所有人再次跪地,哀悼锷王熊奇和老潇公曲证。
王泱又道:“我带回了大王佩剑,玉佩,国玺和王家秘典,这些都是大锷神器,需要交给得到大锷臣民认可的王位继承人。
宇万盛老贼先是纵容樾贼祸乱王都,荼毒王室和公卿百姓,后又窃据国都,扶植伪王,简直丧心病狂。
本应号召大锷臣民共讨之,但大兄与召公相约不可引发大锷内乱,免为外敌所趁。
故而,我将以大锷现任正卿的名义,号召大锷王族公卿,百官贤达于五月初五到厢州府共议,推举新王。
我会将将大锷国玺,秘典和王剑交给新王,明正言顺,至于如何处置宇氏,由新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