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了扣安全带的手指,听见她说:“我只和容隐一起吃关东煮,下次别买了,丢了浪费。”
他的手指发僵,心头压着一口气似的,酸酸涨涨。
她却又重新靠在椅背里,开了广播音乐。
广播正在放着一首他没有听过的歌,她靠近车座里,从一袋子东西里找出一盒凑单买的木糖醇,“叮叮当当”地打开,倒出来两粒在掌心里。
自己吃了一粒,又将剩下的一粒递到了他嘴边。
“要不要?”她问他。
他发动车子,随手要从她掌心里拿走,她却躲了一下,再次伸到他嘴巴下说:“用嘴巴。”
他愣了一下,在颤鸣的车声中扭头看向她。
她靠在椅背里看着他,坏笑的眼,嚼着口中的口香糖,又对他说:“用嘴巴吃掉,我就告诉你,你这一次错在了哪里。”
他彻底愣在座位里,手指握紧方向盘,眼睛没有办法从她脸上挪开。
她这一刻那么戏谑,那么恶意。
他仿佛被她看穿了,像个被她杀得步步后退的输家,被她毫不遮掩地戏弄。
他在这一刻恼羞成怒,猛地踩下油门。
车子飞快地窜出去,她晃了一下,手里的口香糖掉在了地毯上。
她也不恼,笑着说:“这可是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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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
车子停在他的别墅外,他不打算再让乔纱回到特殊公寓,现在起她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乔纱没有一点意见,熟门熟路地进去,直接拿着他的浴袍去洗澡了。
浴室传出水流声。
他站在厨房看着一点点煮沸的水,心里全在想她,想她到底还有什么软肋?杀了母亲,杀了唯一的弟弟,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她不在意的挂名老公。
她有软肋吗?
“水烧干了。”她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擦着
湿漉漉的发,提醒他。
他一愣,低头看见锅底烧得发白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全被她干扰打乱了?
“在想我吗?”她伸手关掉了他的火,潮潮的衣袍挨在他手臂上,头发上的水珠掉在他的衬衫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