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地低下头去，凑近她的脸、她的唇，他闻到她散发的甜蜜葡萄香气，仿佛在引诱着他去品尝……
窗外的雨刷在玻璃上，她轻轻掀起了醉醺醺的睫毛，看住了他。
他顿在她的眉眼前，心随着她望向他的一瞬突突跳动着。
她知道他想亲吻她吗？
李诺捧着她的脸，呼吸都变得闭塞。
她就那么在他眼前轻轻笑了，问他：“你需要一个晚安吻吗？”
李诺愣在那里，她抬起手捧住了他的脸，热热的手掌扶着他靠近过去，她仰头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
然后，彻底醉了一般倒进了他怀里。
李诺慌忙抱住她，愣愣地望着被大雨冲刷的玻璃窗，额头上还残留着她温热的触感，他的喉头却又涩又酸。
他在这大雨的夜里想起了他很小很小时候的夜晚，那时候他的母亲还没有死去，她会在夜里亲吻他的额头。
母亲死的那年，他才六岁，再也没有人亲吻过他的额头。
他轻轻抚摸着乔纱纤细的背，低头吻了她的额头：“晚安。”
他想将她抱进寝室里，她的男仆推门进来说：“人皇殿下，我来就好。”
男仆过来将她从他怀里抱走，朝他礼貌地点头，又轻声说：“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或许您今夜可以留在这里，隔壁的客厅是收拾好的。”
“不用了。”李诺又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乔纱，转身离开了她的宫殿。
连伞也没有拿。
他从大雨里回到自己暂住的卧房，湿漉漉地坐在床边，从他的储物袋中掏出了另一半的羊皮契约。
这是那个奴隶和堕落天使的契约，他只给了乔纱一半，因为剩下这一半上写着堕落天使再次降生的时间。
就在半个月后。
他这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堕落天使的降生，他需要借用堕落天使的能力来带领人族成为新的领主。
但在他来到白金宫殿之后，才发现这上面的时间，刚刚好是塞西尔的生日。
是的，就在那天公主下药的晚宴之后，他听见波西和塞西尔的谈话，谈的是，塞西尔希望在他的生日前为乔纱选定未婚夫。
波西随口说了他的生日。
那个日期，就是羊皮契约上的日期。
他很难不猜想，堕落天使这一次选定的“共生者”是塞西尔。
也是那之后，他想过和乔纱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