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她方才分明怕得浑身发抖。
楚云梨伸手将人揽住:“我送你去陪曾婆婆住,可好?”
胡小草讶然抬头,迟疑道:“可是你这么大的肚子,我得陪着你,曾婆婆前天还跟我说,让我寸步不离你身边,免得你发动了找不到人。”
本身这一胎就凶险,再发现得迟些,怕是十死无生。
楚云梨笑了:“过两天我也回来住。”
村里九岁的孩子已经懂得许多事,譬如出嫁的女儿不能回娘家生孩子,不能回娘家坐月子之类,她都是听说过的。
所以,听到母亲的话,她压根就不信。
且不说曾婆婆愿不愿意,胡家一定不会答应。
这孩子晓事早,性子又执拗,并不是指哪打哪的那种乖巧孩子,很有些自己的想法,楚云梨沉吟了下:“方才你爹把药偷走,我是从村口的刘家找回来的。我亲眼看到他从刘家娘子的屋中出来,他二人之间……”
胡小草面色煞白:“那婶子好像是有身孕的。”
“对。”楚云梨说得更加直白:“我问他那个孩子姓刘还是姓胡,他不承认。但我说如果他不听话就把两人来往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结果你也看到了。”
连从来没有沾过手的菌菇都去河边洗了,分明就是心虚。
依他往日的性子,如果真的和叶鱼儿之间清清白白,才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胡小草手指搅得泛白:“爹他真的……”
楚云梨伸手抚着肚子:“我有预感,腹中这个孩子还是闺女,胡家是容不下我的。所以,你先回曾婆婆那里,过两天,我也搬回来住。从今往后,我们就再不分开了。”
“我跟你一起回。”胡小草执拗道。
楚云梨摇头失笑:“我是怕你受委屈。”
“从小到大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胡小草将她的碗筷收了送去厨房,脚步欢快。
这里是家,胡小草过得压抑,却从没有离开的想法。如今能够离开,她才发现,自己对此是期待的。
母女俩也不收拾厨房,直接回房睡,胡母骂骂咧咧就是使唤不动,气得在厨房弄得劈哩叭啦。
胡大平沉着脸进门:“秋喜,该干的活就得干,别太过分!”
楚云梨正在整理被褥,打算全部换下来洗,头也不抬:“我就过分了,你待如何?
胡大平手中拳头捏起,手臂青筋直冒。
若是以前,看到这样的他,况秋喜要吓一大跳,楚云梨扬眉:“你敢动我一个手指头试试?”
胡大平不敢试,捏着的拳头缓缓放松。
“秋喜,我和人家是清白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楚云梨将换下来的被子抱起塞到他手中:“拿去洗了。”又道:“不变成这样,我的日子难过,这都是被你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