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冷哼一声:“以后看到我,你们最好绕道走。”
母子三人还没离开呢,就看到余母急匆匆过来。
余父有些心虚,家中这几天简朴得很,他跑出来下馆子,要是让老妻知道,肯定又是一场麻烦。
余母却没有骂人,甚至没有如往日里一般看到春雨就瞪人,一把拽住男人的袖子,未语泪先流:“他爹,出事了。”
她哭得泣不成声,哽咽不能言语,说话磕磕绊绊,好半晌,余父也没听出她的意思。
不过,看她急成这样,肯定是出了大事。
余父一开始的暴躁过后,放缓了语气安慰:“你别着急,慢慢说。”
看到这样的情形,楚云梨也不着急离开,甚至还靠得更近了一点。
余母哭道:“山海他跑去了赌坊,说是要赚本钱……可现在……”
余父面色大变:“他输了?”
余母一边点头,一边抹泪:“他输了后想翻本,还借了不少,现在被人押着回来,让还银子呢。否则,就要剁他的手。”
庄户人家,从来就不会嫌弃家中的男娃。也格外看中长子,听到这话,余父顿时就急了,一把握住她的手:“人在哪?”
余母抽噎了一下:“……家!”
余父顾不得拉春雨,往方才余母来的方向急奔而去。余母不搭理任何人,急忙跟着上去。
春雨扶着肚子,面色已然发白。
她也是文河村的人,没有见过世面,听说给人做妾每月能领二钱银子,她心中意动,就是有些嫌弃余父年纪大。不过,在余父承诺会私底下多给她一些时,她就答应了下来。
可到了这城里,她才知道,自己不该那样草率。陪着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老头,着实丢脸。但如今的她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
楚云梨想了想,带着两个孩子追了上去。只是看热闹而已,她抱着孩子,边上跟着幺妹,也不着急。差不多和春雨一前一后。
余家租住的院子外已经围了许多人,好多都是看热闹的,最中间,四个壮汉扣着余山海。
余家老两口正在说好话。
“说那些没用,拿银子来。否则……”其中一人说着,踢了一脚余山海的膝盖,将人踢跪在地上后,拽着她的手摁在了边上,又拔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刀,作势就要砍。
余母哪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就想晕。可这也不是晕的时候,急忙大喊:“我们有银子还。”
几个壮汉一脸不信,有人提议:“赶紧砍。不见一点血,他们还以为哥几个是开玩笑。”
余父急忙上前阻止:“我女儿是罗少东家的妾室,现在还怀着身孕。你们容我半个时辰,我现在就去问他要银子。”
事实上,余山海初来乍到,哪怕身上料子不错,但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好,若不是他提及自己的妹妹,赌坊的人也不会借那么多银子给他。
他们把人押过来,也不是为了砍手,而是为了要银子的。见余父这么说,顿时就收了手。坐在了边上的椅子上:“看在罗府少东家的份上,那就再等半个时辰,到时如果见不到银子,就砍一只手和一只脚。”
周氏早已经瘫软在地,听到这话,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