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看来,自己再好,也不值得人家姑娘付出这么多。
再说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勇气故意受那么重的伤的,至少,他就做不到。
钱月英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不可能做到他都做不到的事。因此,他觉得葛云宝这话纯粹就是污蔑,故意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一脸失望:“云宝,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恶意揣度别人。”
楚云梨气笑了:“你留在这里,是想跟我道歉吗?”
听到这话,赵平安回过神:“云宝,退亲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哪怕我成了亲,你也是我的妹妹。日后您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这样的想法,钱月英知道吗?她能愿意?”
“这是我欠了你的,她是我未婚妻,论起来,她对你也有所亏欠,以后我们俩一起弥补。”赵平安声音很低:“云宝,对不起。”
他还想再说几句话,隔壁院子里赵母从厨房出来,呵斥道:“平安,你在那做甚?”
赵平安实在怕母亲絮叨,不敢再多留,急忙奔进了院子。
楚云梨也进了院子,才能听到隔壁赵母呵斥儿子:“你是定了亲的人,怎么还在路上和人家小姑娘说话,万一传到了钱家,老娘还得费心给你解释。人言可畏,知不知道?”
“知道!”这是赵平安的声音。
葛母满脸复杂,又很快收敛神情,笑着问:“云宝,长风如何了?”
她最近好转了许多,楚云梨出门时也不用担忧家里,随口道:“没有性命之忧,但想要站起来,怕是有些难。”
葛母叹了口气,看向隔壁赵家的屋子:“钱月英那丫头,真的是……钱家也忒会算计了。”
这村里所有的年轻男子,除了贺长风会算账之外,也就赵平安会打猎,其他的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人。遇上灾年,连饭都吃不上。
唯二的两个青年俊杰,愣是让钱月英薅了一圈。
楚云梨进了厨房做饭,葛母要让她歇着。
生了病的人就得多动弹,楚云梨没有和她争,坐在了灶前烧火,心里只想着方才赵平安说的那番话。
钱月英受伤很重,几乎要跛。
大夫都这么说,赵母应该看不上她才对,为何还是定了亲呢?
依赵平安的手艺,哪怕是退过亲,也不应该选她才对。
看来,这里面还有一些别的内情。
应该不是因为赵平安的心意,且不是他满心满眼都是葛云宝,就赵母也不是个愿意让儿子顺心委屈自己的人。
所以说,这门婚事应该还是赵母心甘情愿定下的。
得找个机会问一问。
翌日,楚云梨拎着篮子又上了山。
最近还未秋收,村里不少人都在山上砍柴,就算是小孩子,也会去割点草,回来喂猪喂鸡。因此,楚云梨走在其中并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