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过着急,连粗话都出来了。
柳母叹了口气:“长月,这事也不能怪你哥哥。咱们谁也没想到,红玉她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你哥哥最多就算好心办了坏事。但无论如何,银子是给旭儿花了,你让我们还,没有这种道理。”
“怎么不怪他?”柳长月看向母亲,强调道:“嫂嫂是成亲之后才有的身孕,他非说孩子不是自己的。心里怀疑便罢了,为何要说出来?哪个女人忍受得了夫家的质疑?要不是你们说话太难听,嫂嫂又怎会离开?”
说到这里,她悲从中来。“嫂嫂不离开,就会还上旭儿,最先欠的债,他也不用为了还债铤而走险,跑去赌坊欠下更多的债了……”
照这种说法,好像还挺有道理。
柳长洲面色黑如锅底:“要不是你贪得无厌,一次次从我这里拿银子。红玉也不会生气,更不会离开。论起来,是你害了我。”
柳母看着互相推诿的儿女,心头格外难受。
以前他们不是这样的,有好吃的都会分给对方,见面都挺亲切,从来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柳母一脸茫然。
那边的柳长洲见母亲不阻止妹妹发疯,真心觉得她偏疼女儿,忍无可忍,勿需再忍。他一把拖起妹妹就往门口推攘:“你给我走!”
柳长月没拿到银子,没有别的地方借银子,这要是离开了,想要再进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她不肯走,可她身形纤细,只能被动的离门口越来越近。
情急之下,她伸手一推。
柳长洲本来就只有一条腿得力,被她一推,根本就站不稳,整个人往后仰倒。
头撞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柳长洲身上好几处受了伤,一时间分不清是哪里更痛。
他躺在地上,半晌没有爬起身,也没有骂人。柳长月一瞧就知道他可能是摔着了,急忙上前搀扶:“哥哥,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用力……”
柳母反应过来,也上前帮忙,将人挪进了屋。
柳长洲腿上包扎好的伤口被撕裂,大片殷红晕开。他扶着头,半晌不说话。见状,柳母也急了:“长月,快点去请大夫。”
柳家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大夫来了,柳母发现自己买不起药。又将女儿扯到一边:“拿点银子来。”
柳长月瞪大了眼:“娘,我欠着近二十两,哪有银子给你?”
柳母:“……”
大夫还在,她不想和女儿纠缠,免得被外人看了笑话。咬了咬牙,到了大夫跟前软语相求,让他宽限几日。
大夫治病救人,也不是每次都能收着药钱,对此,心里难受归难受,知道人家拿不出,他也不能把人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