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孙桑叶被父亲吓了一跳。
人应付走之后,孙桑叶提心吊胆了一天,结果晚上父亲没回,直到她睡着,父亲都还未回来。后来睡得迷迷糊糊,她好像听到了父亲和母亲又吵了起来。当时还有点担忧父亲找自己的茬,后来她又睡着了。
睡到半夜,孙桑叶都把这事给忘了。
这会儿听到父亲质问,她心下害怕之余,忍不住为自己辩解:“爹,我不是故意的。”她急忙道:“我是偶然跟春兰说夜里被吓着了没睡好。她问我被什么吓的……爹,你这样忽然坐起来,真的很吓人。”
她哭着道:“我真的很害怕,你能不能回房去睡?”
孙楼也想回屋去睡。
不是为了和郝云兰和好,而是温软的床铺怎么也要比着硬椅子要好啊!在椅子上躺一晚,压根不敢翻身,睡一觉起来周身酸痛,比干活还累。
“住口!”孙楼怒斥:“以后说话注意一点!”
孙桑叶闻言,松了一口气。
心里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急忙跑去茅房。之后飞快回去躺下。
孙楼躺在院子里,心里则想着去哪找银子打发郝云兰。
方才他好话说尽,郝云兰就是不松口。很明显,她是非要拿到银子不可。他试图砍价,也无果。
四两银子不少,不过,就孙楼知道的,母亲那里应该有。
但是,母亲的抠门他也是知道的。四两银子,母亲不知道要攒多少年。她本来就不答应他和离再娶慧娘,肯定不会帮忙。
孙楼翻来覆去一晚上,想了不少法子,最后,还是决定直接一点。
他枕着天上的微光,起身去了孙母房门前,低声唤:“娘……娘……”
里面没有动静,孙楼推开了窗。然后,跳了进去。
屋子里黑暗,看不清摆设,好在孙楼对这间屋子还算熟悉,一路有惊无险摸到了床前。
正打算去摸枕头,脚下忽然踩着了东西,然后啪一声,像是有东西翻倒。
这么大的动静,孙母自然被吵醒了,睁眼就看到床前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顿时吓得尖叫不止:“有贼啊……”
当下的人最恨好吃懒做的贼人,孙楼急忙道:“娘,是我。”
孙母:“……”
她坐起身,摸了火折子点亮床头的烛火,皱眉问:“大半夜不睡你进我房做甚?想吓死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