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已经悄悄给柳父把过脉,连跑了四五间医馆,每家买上几种,才算配齐了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药扎得和医馆中药童手法一样,这才拿着回家。
各家医馆绑药的手法都略微有些不同,柳母看到她进门,很有些不放心,亲自拿来验看过后,才好奇问:“同样的银子,这一次怎么有五副?”
“我不知道。”楚云梨拆了药开始熬:“反正我给了铜板,药童就给了我这么多。”
柳母抢过扇子:“赶紧去喝粥,喝完了回去补觉。”
楚云梨捏着扇子不撒手:“我想给爹熬药,你先去睡。”
柳母拗不过女儿,进门时偷偷抹了泪。
天真不知事的女儿在这一年里变得懂事乖巧,她每每想起都觉得心疼。这两天更甚,竟然还帮着赚银子……要是她爹好好的,她何至于如此?
楚云梨熬好药端到柳父床前时,他早已经醒过来,喉咙痒得很,可他又不想让妻女担忧,憋得脸通红。
见状,楚云梨也没戳穿他,先让他喝了半碗温水将咳意压下去,这才喂他喝药。
怕两人起疑,她配的药还加了不少安神的药材。
柳父喝下药后,很快沉沉睡去。
楚云梨也回去补了觉,醒过来时刚刚过午,板车太老,昨晚拉的时候又压坏了两处。
修板车时,柳母蹲在一旁帮忙。
半夜里,母女又往城门外跑。
让人欣慰的是,楚云梨昨天给的价钱不错,今日好多菜农直接往她这里奔,很快就收了满满一车,比昨天多了三成。
柳母高兴归高兴,看到一大车菜又有些担忧,昨天都推得挺费劲,今天能推回去么?
万一推不回去,没能及时赶到街上,这些菜可就只能砸手里了。
好在她的担忧是多余的,母女俩一路都挺累,但到底没有耽搁时间,又是忙碌的早上过去,柳母手头又多了一大把铜板。
赚了银子,柳母挺高兴:“青青,你先回去帮你爹熬药,我去把银子还给你舅母。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事实上,柳父生病之后,家里银子花完,柳家借得最多的就是柳母娘家,又因为没有进项,一直都还不上,现在那边看柳母已经很不顺眼。
让女儿亲眼看到自己在娘家的狼狈于柳母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楚云梨没有执意跟去,回家熬了药。
柳父今日醒着,没有和往日那般一醒来就咳嗽,看到女儿端着药进门,他欢喜道:“你昨天的药挺有用,我今早上都没咳,整个人还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