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全身经脉毁损大半,真气乱窜,已经有了走火入魔之像。
想了想,她抬手把人劈晕,将人拖到了山洞里。掏出银针帮他顺气。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这人本来就是强撑,她方才银针上的毒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再不出手,他就算不死也会疯魔。
行针足足两刻钟,楚云梨收回银针后,眼看天色不早,飞快赶回了山庄。
路过山涧时,还特意过去瞅了一眼,林天越早已不在。
遗憾归遗憾,楚云梨心里也明白,林天越没那么容易死。
回到外院,李缘正在打瞌睡,看到他进门后,立即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道:“今儿那些搜院子的护卫可又来了两波,你到底在做什么大事?”
“事关重大,暂时不能跟你说。”楚云梨去了内间,换下身上的黑衣,问:“没有让人起疑吧?”
李缘轻哼:“小瞧人了不是?有我在,怎么会让人怀疑?”他又诉苦:“你给的药太多了,我熬了大半天。怕惹人起疑,我还给自己扎了一刀。”
楚云梨:“……”这也忒实诚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正色道:“李兄,若以后你有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李缘摆摆手:“看你搞的这番动静,能不能活着出山庄且两说呢?”
楚云梨:“……这应该还是能的,我还年轻,不想死。”
“你夜里没事吧?”李缘凑了过来:“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楚云梨扬眉:“偷偷?”
“也不算,真让人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李缘有些不自在:“我想去探望一下大小姐。”
楚云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胡娇的衣冠冢。
“你知道地方?”
李缘颔首:“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楚云梨桌上抓了两块点心,又把那些药材收好放到了房梁上,道:“那咱们快去快回。”
历代庄主和其家眷都葬在西山,胡娇也在其中。
月色下,墓地阴森森的,风一吹,还有点凉。楚云梨摸了摸胳膊:“李兄,你想让我陪着,是因为害怕吗?”
李缘:“……”
楚云梨立刻捂住嘴:“看破不说破嘛。我懂。”
惹得李缘又瞪她一眼。
胡娇的坟挺新,就在最外面,月色下不太看得清碑上的字,楚云梨还贴心地点上火把。
李缘蹲在坟前,很是沉默,将带来的供品摆上,又拿出纸钱慢慢烧着,动作间缓而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