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怀知道她不是这意思,也懒得和不讲理的妇人争吵。头也不回地远去。
走到了大街上,高明怀心里茫然,一时间只觉天大地大却无自己的容身之处。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后街上。
远远的看向洪喜雨的房门,他想着自己照顾了母子俩这么多年,回来住几天也不过分。
洪喜雨每每听到门响,心里就是一紧。
她和高明怀来往的事不是秘密,后街的人都看到过。以前最多冲她吐口水。可自从邰三鱼要和离又在衙门前大闹一场后,知道的人更多,这些人也愈发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不止吐口水,还会站在门前谩骂,臭鸡蛋也往大门上丢。
听到门响,洪喜雨先是心弦一颤,仔细听发现是敲门声后,她飞快上前开门。
看到门外的高明怀,她愣了一下,左右观望一圈,飞快把人拉进门。
把门关好后,她迫不及待问:“你怎么来了?”又焦急问:“你们夫妻俩这几日如何?”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高明怀心里就烦躁:“还是那样。她根本不肯原谅我,我一回去就浇我热水。”
洪喜雨哑口无言。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事情闹开,她名声尽毁,对孩子也不好。她心里已经在琢磨着搬家的事。
可此事闹得那么大,整个城里少有人不知。她又能搬去哪儿?
要是去外地,她人生地不熟的,加上身边没有男人,她就是去了也是让人欺负的份,再说了,她如今根本没有存下多少银子。
“明怀,现在外头的人都在骂我。”洪喜雨哭着道:“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话高明怀也想问。
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女子,他心里再无以前的怜惜,反而满心烦躁。
“你别哭了。”
洪喜雨抽泣着道:“我忍不住……”
高明怀也想哭,随口安慰:“你少出门。谁都有自己的事,过一段时间就没人管你了。”
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洪喜雨哭得愈发厉害:“我哪做错了?我不就是想找个人照顾我们母子吗?邰三鱼她忒狠了,简直不给我们母子留活路,她这是想逼死我们!”
又哭又闹的,高明怀心里愈发烦躁,若不是他如今无家可归,真的想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