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人太多,楚云梨会把那碗粥直接灌给钱有火。
钱母吵又吵不过,心里还担心小儿子,着急之下,脑子还有些晕,她坐在屋檐下,喘了几口气,吩咐道:“有贵,去找你两个舅舅来商量一下。”
事已至此,钱父心里也没底,儿子给儿媳下毒,很可能会有牢狱之灾。这也罢了,儿子这样狠毒,兴许还会连累全家人的名声……不成,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救出来!
钱母的娘家哥哥早些年在镇上做过伙计,也去过县城一两回,是全家所有亲戚中见识最多的人。
钱家出了事,他倒也来得快,听着钱家人七嘴八舌把事情说了一遍,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那碗有毒的粥被镇长带走了?”
钱母看他面色难看,心里愈发没底:“当时我想拦来着,可镇长非说那是证据。”
钱母的哥哥姓李名光宗,叹息一声:“当时你们若拼一把,直接把那碗粥打翻,或许还有一丝出来的机会……”
听到这话,钱母只想当场晕厥。
合着那碗粥被镇长端走之后,儿子一定会坐牢?
她满心后悔:“我也不知道啊!”
李光宗摆摆手:“也不能怪你,真打翻了粥,你就是故意毁灭证据,也会被入罪的。这事情无解,有火他这是哪根筋不对给人下毒?还被抓个正着,这就是在茅坑里找东西。”
找死!
钱家让如丧考妣,个个垂头丧气。李光宗见了,道:“其实还有个法子能让他出来。”
钱母顿时来了精神:“你说!”
“无论是什么样的罪名,只要苦主愿意原谅,自己撤回状纸,被告的人基本都能脱身。”
钱家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看向了二房的方向。
钱母站起身:“我去跟她说!”
她一脸气势汹汹,钱父忍不住道:“咱们虽是长辈,可你是求人。收敛一些,不要太凶了。”
钱母回头,满脸是泪:“大不了我给她跪下,还不成吗?”
还真不成!
楚云梨看着面前的钱母:“你就是跪下,我也不会放他出来!”
钱母屈膝就要跪。
当下人认为,晚辈是受不住长辈的礼的,尤其是跪礼,会折寿。
楚云梨动也不动,任由她跪。
陈春喜之死是因为钱有火下手没轻没重,可钱家人也不无辜。
且不提夫妻俩教养孩子有没有问题,只陈春喜进门两年挨过那么多次打,而钱家夫妻只是冷眼旁观就看得出,他们俩也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