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启励也有些雀跃,跟着母亲一起亲自把人送走。
周柔兰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
胡启励回头看到她冷淡的神情,不满道:“银子追回来之后,分一半给我。”
两人如今撕破了脸,周柔兰本身也不是温柔贤淑的人,其实也不装了,嗤笑一声:“衙门命案都查不过来。每天都有这样的案子记录在案,人家只是场面话。你们反倒当真了,除非那几人再去抢,要不然,早晚变成悬案。”
她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道:“你也说了,那些人是听了高家的吩咐。人家根本也不是劫匪,这会儿人都不知跑去哪儿了,拿了高家的谢银,这辈子都能过得滋润,怎么可能再动手?”
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银子追不回了。
胡启励越听越气,这女人不帮忙就算了,还站在一旁说风凉话……当即上前,一把把人揪回了后院。
周柔兰任由他揪,顺着他的力道往里走,尽量让自己没那么难受。
进了院子后,胡启励一脸冷然,质问:“你看谁的笑话呢?冷言冷语什么意思?银子找不回来,你能有什么好处?”
周柔兰昨夜哭得太多,今日已经不再哭了。
胡启励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发泄,因为他是相信了刚才周柔兰的那番话的:“银子没了,铺子开不起来。以后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孩子?
周柔兰手放在肚子上,她确实想要孩子,但那是她日子优渥的情形下。现在她身无分文,孩子生下来也是受罪。
她低垂了眉眼,没有回答。
胡启励发疯一般吼了半天,又窜出去喝酒了。
周柔兰回了房,没多久又出了门回了周家。然后,周母就去了医馆。
傍晚的时候,胡启励喝得醉醺醺回来,却发现周柔兰不在,四处一问,得知她回了娘家。
如果说之前的胡启励对自己还有几分信心的话,现在被高家压制住的他就有些自卑,对待周柔兰的感情复杂得很,每每看到她就觉得厌恶,可又想留她在身边。譬如这会儿看不到人,他下意识就去周家找。
周母有些心虚,毕竟落胎这种事没有告知孩子父亲,怎么都是周家理亏。
周家的厢房中,周柔兰面色惨白靠坐在床上。
胡启励有些醉,进门就道:“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家?跟人挤在一起睡着舒服吗?”
周柔兰一脸虚弱:“孩子没了。”
胡启励:“……”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声问:“你说什么?”
周柔兰再次道:“孩子生下来也是受罪。所以,没了。”
胡启励几步奔到床前,恨声问:“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没就没了?”
周柔兰低垂着眉眼:“你别问。反正没了,我们俩之间已经写了和离书,等养好伤之后,我会去府城。实话跟你说,我过不了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的日子,在府城十年,我已经被养娇了……”
她还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