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心里不痛快:“就知道吃。”
楚云梨似笑非笑:“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像是姨娘,吃得太多,差点一尸两命。我可听说,当初她养胎的时候,娘对她予取予求,天天都荤素搭配,养得极好。”
说到最后几个字,语气加重。
丁氏面色一僵。大夫和稳婆都说丁茶儿是因为养得太好才会难产,她也确实是故意。
知道儿媳妇这是看出了自己的手段,只慌乱了一瞬她就镇定下来,冷哼一声:“那也不是我让她吃的,她自己吃那么多,关我屁事!你可要分得清里外!”
这是提醒楚云梨不要乱说话。
楚云梨不以为意,刚刚端起碗,就听到外头有女子惊呼一声,然后就是惨叫。
丁氏惊得跳了起来,从窗户一看,顿时焦急地奔出了门:“倩心,你怎么样?”
站在窗前,楚云梨已经看到了厨房门口倩心身下晕开一大片暗红。
此时天色渐晚,要不是她眼神好,还看不清呢。
可光线太暗,走近了还是看得到的,丁氏看着那摊血迹,只觉得手脚发麻,惊慌不已地大喊:“请大夫。”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大夫来了又走,留下几副养身的药。
倩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丁氏悲痛不已,还不忘嘱咐楚云梨:“别告诉元临,他伤得重,要是上了心,对他病情无益。”
这又不是他的孩子,楚云梨不觉得他会伤心。再说,他腿上的烧伤太重,虽然按时喝了药,也并不见好转。伤口发脓,他已经在发高热,要是再遇不上一个高明的大夫,用不了几天就会高热而死。
丁氏最近换了好多大夫,可都是一样的说辞,好好养着,按时喝药,听天由命。这边儿子病的越来越重,孙子还因为丁茶儿生孩子没了。
确切的说,是因为丁茶儿时生孩子烧了太多水,厨房的地上难免积了一些,地面湿滑,倩心踩上去才摔了的。
丁氏连番被打击,备受煎熬,情绪低落无比。那边陈父美妾在怀,正高兴自己老来得子。
陈家的气氛怪异无比。
随着陈元临病重,丁氏看着高兴的陈父和丁茶儿,愈发沉默。
楚云梨倒是还好,每天按时给陈元临喂药,有时候还跟他说话。
尤其在倩心落胎之后,伺候陈元临的活计就落到了她身上。这日午后,楚云梨又在喂药,笑着道:“我看你娘最近看你爹的眼神不对劲。也是,若是你不在,你爹还有儿子,这陈家的两间铺子最后落在谁手中还真说不好。”
陈元临不能说话,只死死瞪着她。
丁氏出现在门口:“你们在说什么?”
楚云梨笑吟吟道:“没说什么,元临这是感激我呢。”
陈元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