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后,直接租了马车往县城去。
等到丁氏醒来,照常喊儿媳妇起床做饭的时候,发现没人应声。突然想起昨天儿媳说的话,过去打开厢房的门,里面哪里还有人?
没银子她怎么走?
她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立即回房去翻被子底下,往常放银子的小匣子不翼而飞。
丁氏大惊,那些是她攒了一年的银钱,是儿子明年的花销,足足四两。慌乱之下,她将床上的被子全部揭开,一遍没找到,就把被子使劲抖了抖,仔细摸了一遍。还是不见熟悉的小匣子。
丁氏大喊:“有贼啊!抓贼!”
此话一出,周围的邻居比昨天更快地聚拢了来。
各个村中,最讨厌的就是偷鸡摸狗的人。
问了一圈,没发现昨天有人去罗家,也没人看到有生人进村。而罗家儿媳妇早上走了,很明显嘛,这明明是家贼。
这么说也有些不对,齐巧娘辛苦多年,这是去找她男人,把家里的银子带上也正常,再说,她不是说罗生明今年不回来么?
把银子顺便带去也正常,只是……她不该偷拿。
偷不偷的,楚云梨也顾不上了。
齐巧娘辛苦多年,拿这点儿银子离开,她是一点不亏心的。
再说,以丁氏的难缠,要是不偷拿,她也拿不到啊!
马车日夜兼程,三日后到了县城,母女二人衣衫破旧,进城后找了间客栈准备住下。
那客栈的伙计还偷看她们好几眼,试探着道:“咱们客栈的被子天天都换,房费要贵些。住一晚要三十枚铜板,热水饭菜另算。”
楚云梨也不为难他,直接给了一把铜板,足有五十多枚:“给我们送两桶送热水来。”
拿到银子,伙计立即放松,轻快地带着两人上楼,“二位来得早,西号间向阳,冬日里住着也不冷,你们先去住下。热水一会儿就好。”
看了一下屋子,楚云梨又带着罗招楠去客栈不远处的成衣铺子,给母女二人从里到外买了一身衣裳,重新回到客栈,热水已经备好了。
这一路上,罗招楠好几次欲言又止。把外面门关上,小间只剩下母女二人时,她才低声问:“娘,你哪儿来的银子啊?”
楚云梨坦然道:“咱们家的。”
罗招楠:“……”说得跟真的似的,她都要信了。
她只是看起来像孩子,其实已经十一岁了,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家中的银子,何时落到她们母女二人手中过?每年粮食和打短工的银子,不都是被奶收着过年给爹带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