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人想要扑上去拦,被人拉住。
棺木中的罗俏俏眼睛瞪大,怎么都合不起来。死相堪称狰狞,脖子上五个明晃晃的青黑指印。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不用楚云梨才出面,罗四夫人震惊之余,立刻让人去衙门报官。
衙门来得很快,很快就带走了高家人。
罗俏俏府中伺候的人都可作证,当时屋中就高明辙和罗俏俏,高明辙辨解都不能,直接判了秋后问斩。
在罗四夫人的坚持下,高家人其余人被赶出了罗俏俏的院子,院子和铺子都给了敏儿。
高母得知儿子被判秋后处斩,撅过去后再没有醒来,高父受了连番打击,直接卧病在床。被赶出去的高家人又开始租院子住,每租一处,就会被东家赶走,后来他们去了外城也一样。
高明辙处斩那日,楚云梨亲自去看了,看着他狼狈不堪,听着官员念他杀妻的罪行,最后刽子手手起刀落,血光飞溅中,她胸腔的郁气尽散。
什么真爱?
他为了方念巧和离,看似情深,可方念巧被发卖后直接被带去了花楼,整日接客,没见高明辙自己或找人去赎。他成亲之前就爱的罗俏俏,还不是被他亲手所杀?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最爱的都是自己。
下了楼,楚云梨转弯就看到了高佑安,心情复杂,“你怎么来了?”
高佑安伸手拉住母亲,“我只庆幸,当初您当机立断与他和离。”
这是怕母亲被他害死?
楚云梨摇头失笑,“他想整出庶子,我自然是不答应的,谁也不能欺负了你们兄妹。”
道理谁都懂,可真正能说舍就舍的,又有几人能够?高佑安感动不已,“您是世上最好的娘!”
高家人无论挪到哪儿,不过三日就会被撵走。几番波折之下,将之前在高府存下的银子全部花完了,搬的家一次比一次差。
高父又病重在床,须得求医问药。囊中羞涩后,高明昱难免埋怨二哥。而高明方郁猝之下,又去了赌坊,想着输钱都从赢钱起,他赢了就走,保证不多留。
可是这一回却没有赢钱起,直接上去就输,他自然不服,又借了一些,还是很快就输了。
打手再次上门,这一回高家付不出银子,打手直接开始打砸,本就病重的高父第一回见识这种阵仗,等到打手满意离去,高明昱凑过来,发现父亲已经离世。何氏收拾了细软,带着孩子悄悄跑了。
还是高明方回了杨家,求了杨氏,拿着妻子给的银子买了一副薄棺草草将父亲下葬,之后再不理高明方,将妾室发卖,带着那个庶子和方念巧留下来的孩子,搬去了杨家住。
只是,他这一去算是倒插门,还是带着拖油瓶的,日子应该比高明辙还要难过,且看他能不能忍了。
而高明方,在冬日里被打死在巷子中,死时两个手掌都没了,浑身褴褛,几乎认不出来。
自此,楚云梨没有再管高家人,两个孩子一年年大了,她将注意力落到了孩子身上,罗织娘可还想着让孩子幸福一生呢。
好在高佑安在女色上和他爹不同,从未纳妾,也不出去喝花酒,知道他父亲身份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至于高佑思,楚云梨直接买下了高府隔壁的院子让她住,打算亲自守着,就不信还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事!
她临走之前,两个孩子的孙儿都会做生意了,一把年纪的人,哭得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