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理宗低着头,似乎是默认。容飘接受不了,“我没有啊!那管事不是我吩咐的!”
两个管事带了过来,异口同声的表示,就是容飘和袁理宗一起商量好找人代少爷受刑,然后吩咐他们拿着银票去的小偷家中。
容飘险些晕过去,但她知道晕过去就真的完了,死命掐了一把大腿,终于清醒了些。看着上首的大人,辩解道,“大人,我真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想也想得到的呀,我有儿子,袁意彬是长子,要是他不在,我儿子就是袁家唯一的嫡子,那些家财就都是我儿子的。我怎么会想救他呢?”
闻言,袁理宗抬头,伸手握住了她的,“夫人,当初我们俩都没想过事情会暴露,你放心,无论什么罪名,我都陪着你!”
容飘瞪大眼睛,“……是你?”
虽然是疑问句,但她心里已经肯定,“为何你要如此?你不是说最爱我的人是你吗?为何你要害我?”
袁理宗满眼深情,“夫人,我心悦你,想要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你不也想吗?要不然你怎么会派出管事?”
容飘:“……”
她哑口无言,质问,“你说要好好照顾我的!”
袁理宗意味深长,“夫妻就该同甘共苦,不是么?”
他在得知替刑之事暴露后就安排了此事,要是他要入狱,也得叫她陪着。
楚云梨站在一旁从头看到尾,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有袁理宗和送银子的管事,包括小偷的家人一起作证,容飘辩无可辩。二人胆大包天地找人替死想要救出死犯,之前袁理宗还包庇犯人,按律该与死犯同罪论处,最后,判了两人流放荒漠。
他们离开的那天,楚云梨去了城门口相送,容飘面色难看无比,看到女儿时如见救星,“月荷,你帮帮我。我真没有想要救袁意彬……”
“人证物证都在,她帮不了你。”袁理宗懒散地站在一旁,“柳月荷,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落到今日,还有你的手笔。但你别妄想救你娘,她与我同甘多年,如今我落难,她想要自己过好日子,门都没有!就算能脱罪,我也不会让她离开我!”说到最后,语气阴森森的。
他催促容飘,“咱们快点走吧。让差大哥等久了对我们没好处!”
容飘不想走,可也由不得她,只听到她不停咒骂袁理宗……
楚云梨摇摇头,本来她只是来送行,真没想救人。
半个月后,有人报案在郊外的农户家中找到了袁意彬,他没地方可去,只能龟缩,就这,也还是被人发现。
因为他之前杀了两个人,看到他的人害怕不已,就怕他一发疯又杀人,再加上悬赏上还有十两银子可领,毫不犹豫就去衙门报了信。
衙差得到消息,衙差很快就去郊外抓到了人,逃狱之事极其恶劣,罪加一等,立即处斩。
袁家主被流放,袁意彬被斩首,老太太醒过来后得知此事,因为打击过大,当即吐血身亡。
袁家经此一事,长房只得了袁意泉这个半大孩子支撑,自然是看不住家业的。袁家另外两位老爷为了掌家权斗得如火如荼,袁家产业受损严重,两年后分家,更是把产业瓜分地四分五裂,沦为一般商户。
楚云梨在老太太的丧事后就和祁枫回到了良州城。
祁府只剩下了祁父一个主子,那位买凶的二叔,早已经入了大狱,这辈子都不能出来了。
良州城的祁家近百年来都是有名的善人,尤其是祁少爷夫妻二人,鹣鲽情深。凡是有灾,捐银捐药捐物,还不求名利,这个世上,愣是找不出比他们更善良更大方的人,许多年后,提及祁家,都会有人称赞他们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