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胡母满眼惊诧,正常情形下,血缘是分割不开的,但她这么说,分明是想要分开的意思,如今的胡梨花算是胡家最出息的孙辈,她顿时就有些着急,“你想要做什么?”
楚云梨一笑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她直接找了胡大有,让他去找族中长辈,把他自己过继给绝嗣了的本家长辈。
看在丰家的面子上,银子给够,族中并没有人反对,很快,胡大有就成了胡老头堂兄的儿子,如此一来,胡大有和胡三有就成了并不太亲近的堂兄弟,再不是亲兄弟了。也就和胡保进再没有了关系。
胡母找她要聘礼的事,张氏和胡保进母子俩肯定从头到尾都知道的,结果事与愿违。甚至因为如今她不再是胡母的孙女,那位婆子被召回了丰家。现如今,照顾胡母的事重新落到了张氏身上。
楚云梨要的就是这结果,胡梨花日子过得再好再富贵,都与这胡家没有任何关系。
胡母知道这事情后,生生吐出一口血。
如果胡大有不再是她儿子,那胡家孙辈就得一个不成器的胡保进,还有个两岁半大的胡保全。
对于过继一事,村里人倒还接受良好,皆因胡大有这人选选得好,那位长辈还在世的时候,村里谁家他都会帮上一把,最要紧的是,当初胡母生胡大有的时候,他还连夜去镇上接了大夫才顺利生下来的。如今说还他一份情,谁也不能说不对。
当然了,如今胡母健在,胡大有仍然住在家中,说等母亲百年之后,再搬去那位长辈家中。
日子慢慢过去,胡母吐血之后,整个人萎靡了许多,饭菜也吃不了多少,看那样子,似乎活不了多久了,村里人感慨她没有福气的同时,也有些为楚云梨的婚事捏把汗,这老太太要是死了,哪怕如今族谱上不是亲的了,也该守孝的。
本就是高嫁,要是这婚事期间出了岔子,说不得这婚事要黄。
但是胡母虽然一日日虚弱,却始终吊着一口气,张氏对她并没有多上心。婆子没了,熏香没了,她的屋子重新臭了起来。
且胡大有过继一事,让村里人明白了他对这个母亲的态度,或者说是胡梨花对这个祖母的态度,曾经还没分家姐妹三人年纪还小时胡母怎么对待她们的,可有那么多人看在眼中的。
众人下意识的就远了胡家二房和胡母,再有,对待自己家中的女儿时也多了几分耐心,说不得何时就嫁了好人家,到时候一点光沾不上不说,还结了仇。
转眼到了三月,楚云梨出嫁的日子。
丰少桉骑着高头大马笑吟吟的前来迎娶,一切都很顺利。
楚云梨一身嫁衣是丰少桉让人送来的,出嫁坐的花轿并不是镇上租的,是丰少桉特意让人给她打的,通体红木,其上绣着石榴花,据说是他亲自盯着县城那边大家族出来的绣娘绣出来的,细节处就看得出他对于妻子的用心,羡煞了不少人。
丰家的院子是三进大院子,在这福安镇算是最大的。
现如今丰家的主子就剩下丰少桉一人,别的,都被他打发了,当真做到了他说的,进门没有一点糟心事,哪怕她身份不高,但伺候的人丝毫不敢怠慢。
新婚浓情蜜意,三日后,楚云梨回门。
桃花的婚期定在六月,何家那边颇为重视这门亲事,聘礼这些虽然比不上丰家,在村里却是头一份,算是很用心了。桃花很满意,看着回门回来一身绸缎衣衫的姐姐,也少了原来的酸味,其实她只是胆子小,并不是蠢,何家能当机立断上门求娶,其实于她姐姐的亲事有关,不是谁都可以做丰家东家的妹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