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扬眉,“直说就是。”
“这地方太吵,后街那边我已经找人占了酒楼包间,不如我们去那里详谈。”说着,人已经起身,伸手一引。
楚云梨不动,“我累了,不想走。你要是不想说,其实我也不想听。”谁知道去的是不是酒楼包间?虽然他不一定能伤害自己,但凭什么要听他的?
“你……”林立夏皱眉,看了看胡婆婆,重新坐下,压低声音,语带威胁,“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句,往后在外面最好当做不认识我。”
“明白。”楚云梨冷笑,“就是不揭穿你只是个普通农家的穷秀才,假装当你是富贵家的公子嘛。我懂,往后只要没有人问我,或者你以后都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主动跟人说。”
林立夏皱眉,虽然他就是这么个意思,但话从她口中出来后,听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见他不走,楚云梨嗤笑一声,“林秀才,你的腿好了?”
她神情不屑,让林立夏无端端觉得她知道自己受伤的内情,忍不住脱口问,“你知道什么?”
楚云梨摊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那腿是跟有夫之妇苟且后被人家打断的。”
林立夏面色难看,“你都听到了?”
楚云梨不答,看向拥挤的人群,“你要是再不走,我可不保证对着昨天去你家中饮宴的那些人说实话了。”
见她眼神已经转开,林立夏忍不住皱眉,“你不就是做了我两个月的嫂嫂,你想要走我和我娘一点都没强留,你嫁入李家,我们也没有对我胡说八道你曾经的身份,你就这么恨我?为什么?”
“那是我想走吗?是你们家逼我走!”楚云梨强调,虽然她也不想留在林家,但这对母子哪怕有一点点把她当做家人,也不会在人家瞎了的时候把人毫不客气的赶出去,胡兰月运气好有个婆婆接她走,如果她再没有亲人呢?
像上辈子,胡兰月又做错了什么?不分昼夜绣花供他考上乡试,眼睛都瞎了,最后就得了一碗毒药。
还有,她嫁入李家这对母子确实没有对外胡说,但那是因为他们不敢。
“你……”林立夏看着她白皙的肌肤和烛火衬托下纤长的睫毛,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道,“你不想离开林家?你对我……不会有情吧?”
楚云梨一脸惊讶,她说的是林家不该赶她走!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林立夏见她不说话,“本来我还想着等我考取了功名之后,就肩挑两房,让你生个孩子承继大哥的香火……”
没想到他这时候就已经有了这龌龊心思,楚云梨再也忍不住,端起桌上摊主刚送上的热气腾腾的甜汤,一整碗泼了过去。烫得他嗷一声跳了起来,之后撞倒了路旁的一排灯笼,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
虽然周围人多,但还真没有谁注意到楚云梨的动作,只看到他摔跤。
那灯笼的摊主不妨有人砸场子,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赔我灯笼!”
这么大的动静,林立夏避在一旁随从忙上前,“都是误会,我家主子是秀才公。”
摊主是个脾气爆的,又看他们不像是穷人家,怕是身份高贵不肯赔,趁着这会儿人多,他自觉有理,振振有词道,“秀才公我见得多了,这街上三成的人都是秀才,就是举人老爷来了,毁了我的摊子,该赔也得赔,就是分辨到知府大人面前,也是你们的错。大家伙说是不是?”
等到林立夏顶着痛得火辣辣的脸和摊主掰扯清楚了,在看那边的倩影时,糖水桌上空无一人,佳人早已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中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