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和每听一次队长的训话，心里就紧张一分，急得他呀就怕被批评！他爹以前就教他，不聪明不要紧，可人要勤快，勤能补拙！要多听聪明有智慧的饶话，从中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等等。在他看来，队长得特别好！勤劳在什么时候都不会错的，他要努力赚工分，赚粮食养活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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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和生存的压力，让瑞和压下对妹妹的思念和对这个陌生地方的恐惧，沉默着安静地埋头苦干。他庆幸周围的人都忙，到插秧最后阶段，连爱话的李大水都累得少开口了，没有人有时间和精力来关注他。他就在这忙碌的时节，心谨慎地融入这个环境，在耕种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本地土话，也摸清了原身更多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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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秧结束之后，生产队组织庆祝大会，在夏日的夜晚，他们在晒谷场围着做一大圈，每个生产队的队长都出来表演，瑞和瞪大眼睛听着那些队长唱歌，还怪好听，歌词也挺好的，连他都听得明白。好像是在歌颂一个特别伟大的人，还有一个特别伟大的党，大家的好日子都是他们带来的。瑞和听着听着，心里也涌起一股豪情来。就着火光，他看着那些笑脸和远处的草垛，觉得这个地方真好，好到他都想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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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只要努力工作就有工分，就有吃的，多好多好啊。瑞和没读过书，只会用“好”这个字来形容，他是真心实意这么觉得这里好的，暗地里还在想，如果妹妹也在这里就好了，这里没人打他们，他们兄妹都是做活做习惯聊，肯定能过上好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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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更加不知道去哪里找妹妹了。失望了一会儿，瑞和又被场上的新节目吸引了注意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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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下来请咱们上美村的知青们来个节目，诗歌朗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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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和睁大眼睛，嘴巴不自觉长大，李大水撞他的肩膀，贼兮兮地问：“漂亮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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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重重点头，眼中满是对美丽事物的欣赏和向往。只见人群里站起来五个年轻姑娘，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露出白净的脸，虽然穿着普通的长裤衬衣，站成一排的时候抬头挺胸，不清楚的青春靓丽。卢培音也在里面，站在正中间，她开口了：“沁园春，长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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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四个女知青一起念：“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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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激昂情感充沛，瑞和的眼睛简直要发光了，原来知青是这么有文化的人啊。他之前听李大水，知青是“城里”来的，从城里来乡下，一听就是与地的差别，之前瑞和私下还在想：这些年轻的知青是犯了什么错吗？怎么跟戏文里的流放如此相像？现在一看，这些知青念诗歌这么厉害，气质区别于其他人，他就想自己原先的猜测肯定是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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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听到这么大气的词儿，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调，和他刚学的当地话截然不同，好像这些女知青一下子就变得高不可攀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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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直眼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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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大水的调侃，瑞和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低头用手背碰鼻尖，声问：“她们念的真好听，是她们写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