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商议定了, 还没收拾好碗筷。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陈立恒乐了,调侃了一句:“看看样子大家学习的积极性很高嘛。”
这话真假。
说实在的,天底下压根没多少学生真热爱学习。人类的本能就是好吃懒做。
田蓝竖着耳朵听了一回,感觉不对:“好像有人在吵架。”
西北风实在太大了, 呜呜的, 仿佛不知名的哭声, 又像是有人在吹口哨。人在屋里根本听不分明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到人拍门板, 陈立恒过去开门,才揭开了谜底。
门口站着个脑袋上包裹蓝布头巾的妇女, 怒气冲冲:“我倒要问问, 这是什么道理?”
秀秀追在后面, 气喘吁吁,满脸不痛快:“啥道理?你家来娣小学都没上完, 怎么过来上工?我们这里起码得是中学生。”
被蓝头巾妇女揪过来的姑娘长得又瘦又小,看上去跟个小学生似的,连看人都不敢,只缩着脑袋。
田蓝走过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不吭声,她妈抢着回答:“来娣,这我姑娘赵来娣, 17岁了, 干活可灵光了。”
田蓝抬眼, 扫了眼蓝头巾大婶:“她不会说话吗?会说话的自己回答。”
“她, 她笨啊,嘴巴笨不会说话, 只会闷头干活。”
田蓝老神在在,直接请人离开:“既然笨的连话都不会说,那显然没办法适应我们的工作。不好意思, 我们这里不养闲人,还请另谋高就。”
蓝头巾急了,伸手掐女儿的胳膊:“说话呀,谁剪了你的舌头?当什么哑巴呀?”
她女儿被她掐的嗷嗷直叫,愈发不敢说话,只哭丧着脸,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她妈看的来气,伸手就抽她的后背:“装什么死?张嘴说话!”
田蓝冷下脸,直接吆喝了一嗓子:“干啥?管孩子回家管去,在我们面前杀鸡撵狗的算怎么回事?做给谁看啊?”
蓝头巾妇女面色讪讪:“她会说话,能讲话的,要真是哑巴,她也上不了学呀。”
“让她自己说。”
秀秀在旁边看不下去,开口怼蓝头巾:“你就会欺负来娣。”
田蓝看了眼秀秀,重复了一遍:“让她自己说。”
这一眼,明明并不凶狠。可秀秀感觉这比学校里最严厉的老师瞪自己还可怕,反正她后脖颈一凉,再也不敢吱声了。
赵来娣这才发出蚊子哼哼的声音:“我叫赵来娣。”
“为什么没上完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