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装死的姜十蓦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妁。
姜十五将姜十搀起来,走时还恶狠狠的瞪了容涣一眼。
容涣却没看她,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垂着头,无颜见姜妁的姜十身上。
待众人皆散,姜妁扫了一眼容涣的伤处,冷声道:“怎么伤的。”
“永安?”良妃听着这个名字有片刻默然,半响,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姜棣,脱口而出的话甚至有些尖利:“你…你是何时对那个位置起心思的!”
说着竟挥起朴刀朝他砍去,良妃面上怒气盎然,刀刀不留情,一边骂道:“我杨家上下忠君爱国,如今东宫未定,你然敢起这种心思?别以为你是皇子我就不敢打你!”
姜棣没想到良妃怎么就想偏了,腾的跳起来,躲开她的横劈,一边狼狈的四处躲闪,一边道:“不是!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啊!”良妃气不打一处来,将朴刀往自己面前一竖,站在原地怒气冲冲的瞪着姜棣:“你今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今天就打死你个欺君罔上的贼子!”
姜棣远远躲在屏风后,只探出个头来,试探着道:“儿臣长这么大,学的就是忠君报国,半点没有为王为帝的想法!”
“那你无缘无故提起永安做什么?”良妃还在瞪他:“难道不是因为皇上对永安另眼相待,想借她的东风试一试太子的位置吗!”
“不是,”姜棣连忙打断她的话,正色道:“儿臣的意思是,我们捧永安做皇太女。”
姜棣这话,简直比他亲口告诉良妃,想自己当皇帝,还要来的震撼。
良妃盯着姜棣看了半响,见他还是一脸认真的神情,别开脸伸手点着他:“我看你真的是疯了,还疯得不轻!”
姜棣笑了一下。
他并不常笑,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这一笑,倒像是在冰面上开了朵花。
姜棣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给良妃解释道:“虽然大楚没有皇太女的先例,可您还记不记得,前朝的开国皇帝,便是女子,既然她可以,那为什么三皇姐就不可以。”
良妃见他满脸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站在那里,满身怒气渐渐消散,一言难尽的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有前朝圣帝那般的女子,我们大楚才如此打压女子的地位。”
“你又知不知道,前朝圣帝死后,她钦点的皇太女,被早已经虎视眈眈的大臣撕成了碎片,她主张的女子为官,她的女子卫队,全部丧命在那一场铺天大火里,现在外头还有百姓在咒骂,若不是代国开国皇帝是个女子,代国的寿命必然不可能只有短短五十年!他们骂圣帝祸国,扰了他们的太平盛世!”
“这就是为什么,圣帝可以,而永安不可以,”良妃说到这儿,突然转过身,往窗边走去,她望着外头渐渐有些圆的月亮,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白皇后。
她记忆中的白菀是个多么温柔的人啊,美好,善良,坚毅,却落得那般惨痛的下场。
“我曾答应过先皇后,要替她照顾好永安,可当时她陨身大火,嘉成皇后初初上位,你又三番两次命悬一线,皇上几次三番要削将军府的权,连我都自顾不暇,又如何去照顾永安呢,后来,等我渐渐站稳脚跟,永安已经被皇上接出了冷宫,根本
不再需要我,”良妃静静凝望着天边的月亮:“当初我答应先皇后的事没做到,如今,更不可能将永安置于那般危险的境地。”
“这件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