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曦见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忍着笑意贴近她的耳畔，嗓音慵懒又带着一丝醉意道：
“师尊这么紧张做什么，可是在胡思乱想？”
“胡，胡说，我有什么可乱想的。”
她有些心虚，逆徒是什么性子没人比她更清楚，谁知道他现在正经的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
不过在神泉时，他倒是没有乱来，想必也是因为混沌神界之事令他心中有所芥蒂所致，不然他才不会如此老实。
镜曦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差点抑制不住心底的欲念，于是转换思绪，问道：“今日顾云景身死，师尊可有后悔杀他。”
凌瑶听后先是一愣，也是没想到逆徒会突然问她这个，他这思想跳跃的可真快。
“没有后悔，只是顾云景的神格不一定在这缕神魂内，我怀疑他并未真的陨落。
若他回到混沌神界，他还是要被进入堕神狱受罚的，若神兄的死与他有关，依照神规，他难逃一死。
只不过思琴怀了他的骨肉，让我有些吃惊，当年她虽欺骗了我，但罪不至死，更何况孩子是无辜的。”
镜曦眼神暗了暗，思忖后道：“那师尊可有想过，思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闻言，她怔了一下。
思琴是混沌息壤所化，并无神魂，所以她如何能出现在这里。
蓦地，她心中一惊。
若思琴有了神魂，哪怕一缕，不就可以出现在这里了！
所以，她定是有了神魂，才追寻顾云景而来。
如此一来，她那一缕神魂…是顾云景的！
镜曦动了动唇，“看来师尊已经想到了，思琴身上的神魂是顾云景的。
正因她当年得了顾云景的一缕神魂，所以她才说了谎，隐瞒了他去往黑域一事。”
她凝视着逆徒，倘若当时思琴说顾云景去了黑域，她也不会怀疑他至深。
她陷入沉思，轮回中所见又一幕幕浮现在脑中。
直到许久之后，耳边传来逆徒平稳的呼吸声，她转头看向逆徒和小曦，这才发现两人居然都睡着了。
她松了一口气，僵着的身子也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