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再次想起了六岁那年的决定。
如果她现在是凌天宗弟子，这些人还敢这么对她吗？
难以言喻的情绪如狂风巨浪在她识海中翻涌，她的心底也突然冒出了另外一种声音。
“你后悔了吗…你后悔了吗…你后悔了吗…”
第一天，宋芜没有动摇。
第二天，宋芜没有动摇。
…
第三十六天，宋芜低头看着裸露在外面不住跳动的心脏，神情恍惚。
她后悔了吗？
而这时，一只手倏地出现掐住了宋芜的脖子。
她抬眼一看。
这个人正是最近一直对她施以各种酷刑的人。
他说他叫郁长泽。
郁长泽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宋芜，你还真让我意外，没想到你居然能坚持这么久，真不错。”
若是眼神能够吃人，她现在已经被宋芜给生吞了。
“这个眼神我喜欢。”
郁长泽并没有生气，反而更激动了。
“你可太调皮了，让我们白白找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会是三宗六派中的哪个弟子，没想到竟是一个边陲小城走出来的散修，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郁长泽的话，让宋芜心脏重重一跳。
“我是…三宗六派的弟子又怎样？”
宋芜的声音如砂纸摩擦声嘶哑。
她说完这句话，就感觉体内为数不多的力气也被抽走了大半。
只是她太想要一个答案了，如果她是大宗门的弟子又会怎样？
“会怎样啊，让我想想…唔，应该就不会这么轻易落在我们手里吧，毕竟三宗六派的精英弟子可不会像你这样单打独斗。”
郁长泽心情很好，不介意和宋芜多聊几句。
只是宋芜却没了再与他说话的心思。
难道她当初真的做错了吗？
宋芜两眼无神，身上的气息也逐渐微弱。
郁长泽不满意的蹙起眉头，手下用力，强烈的窒息感让宋芜突然从浑身无力的状态清醒过来。
“怎么这就准备要放弃了吗？”
郁长泽的语气带着寒意。
上一个死在他手里的那个云岚谷的弟子也坚持了三十天呢，这个叫宋芜的至少要坚持久一些才行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宋芜耳边那一直不停回荡的声音被再次放大。
“你后悔了吗？”
“你后悔了吗？”
“你后悔了吗？”
“…”
宋芜嘴唇蠕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