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之后，她将云女的手放下，面色却如狂风暴雨来前的沉寂。
她直接将神识全部展开，白玉宫殿内的场景尽收眼底，当她看见一池漂浮着氤氲雾气的池水时，终于忍不住将地上的水温书用灵力提了起来。
“你用她们体内的先天之气修炼还不够，你居然敢将她们的血肉也用来修炼！”
宋芜眼中寒芒闪烁，身上的杀机更是滔天。
她之前查看过云女的情况，但是当时的她神识还未恢复，并不知道云内的情况具体如何。
但因为那股金光，她的血肉像是重新长出来一般，体内的桎梏被打破，她的灵力和神识也恢复了联系，这才瞬间颠覆战局。
她之前见过刘娘子，又见过云女采集云梦珠的场景，便下意识以为这些云女在被抽取完先天之气后就会放还归家，虽然寿数无几，但也能过上一段安稳自由的时光。
可现在看来，那些被放还的云女只是一小部分幸运的人，剩下更多的云女已经被送入了那汪能够化筋融骨的池水中，与其中的雾灵力精华融合成了新鲜的云梦珠。
云女的一生都在被这个国师操控，直到死也不能解脱。
“咳，我救了云国这么多人，她们为我牺牲一下又怎么了？”
水温书脸上满是不以为意。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体修会如此生气，等他修炼成仙，这些人也会得到应有的福泽，这可是他们轮回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
“冥顽不灵。”
宋芜轻叹一声，拖着他去往了他的寝宫，抓住他的头发，让他被迫抬起头看向那尊白玉雕像。
“这尊雕像应该是云国的百姓为你打造的吧，你看见它难道就不会感到羞愧吗？”
因为头皮上传来的撕裂感太过强烈，水温书不得不抬起头颅，他的目光落在白玉雕像上时，微微一怔。
“这…”
白玉雕像之外浮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像是为它度了一层金边，让它看着更为庄严，神异。
这是我吗？
他好像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这种雕像，现在看着有一种似是而非之感，令他不敢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