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只有段兰枝的高跟鞋在地上踩出富有节奏的哒哒声。
她从林宇川手里接过沈玉泽的外套为沈玉泽披上，慢条斯理地说：“他们要求太高，小泽你能力有限，满足不了，咱们不拍了。”
沈玉泽套好外套，什么话也没说，乖巧跟着段兰枝走去化妆室。
钟千岚回过神，看了依然呆滞的周牧野一眼，快步追上沈玉泽，拉住沈玉泽的手臂恳求：“别激动别激动，你刚刚拍得非常好，我非常满意，别走行吗？”
段兰枝冷笑：“钟设计师，你知道的，我们是小橙向你引荐的，看在他的面子上，价格也要得偏低，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因此看不起我们，给我们请来了那么一位吹毛求疵的摄影师，我说，钟设计，你到底是小橙的朋友还是小橙的敌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扇他的脸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钟千岚心里苦，一头黑线没有头绪。
他之选择沈玉泽确实因为洛橙牵线而少出了一部分钱，但周牧野也是有实力的呀，要不是他提前找好的摄影师脚扭了，他也不会用周牧野，更何况周牧野是他的师姐向他介绍的，他这……
他夹在中间很蛋疼的好不好！
沈玉泽真诚道：“钟设计师，我相信你的为人，如果你提前知道周摄影师如此苛刻，断然是不会用他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有心机，正好找准周牧野过来的契机，恰巧被对方全部听到。
周牧野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极度不满，只不过，正当他开口向沈玉泽开炮时，钟千岚先一步开了口，认同道：“是的，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觉得已经很完美了，可，他却不这样觉得，当时我就想，隔行如隔山，既然他那样说，我就暂且听着吧。”
周牧野的脸被扇得火辣辣的疼，站在原地，不再上前。
段兰枝挑衅得睇了他一眼，对钟千岚说：“隔行如隔山说得很好，我可以理解你，但是你明明知道小泽已经在忍着寒冷拍得足够好了的时候，你还任凭周牧野为难小泽就非常说不过去了。”
钟千岚惭愧叹息：“是我太自私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沈玉泽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段兰枝心疼得不得了，催促林宇川：“快脱下你的外套给小泽。”
“凭什么呀？我也很冷的好不好？”林宇委屈极了，看了周牧野一眼，脱着衣服咕嘟，“段姐你看那周摄影师都畏寒地穿上卫衣和夹克了，我只穿了秋衣配外套，眼下把外套脱了，可就不在这里受冻了，我要回酒店。”
钟千岚回首，看到穿得暖和和的周牧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周牧野混到现在，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气愤填膺道：“钟设计师，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都在为你考虑，而且，是你主动约我来拍的，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相信我，可是你呢？就因为这个花瓶明星打了几个喷嚏就如此诋毁我，我真的太失望了，你太让我失望了，这照片我不拍了，酬劳也如数还你，咱们的合作就此结束！”
“好好好，很有骨气！”段兰枝看出周牧野打得什么主意，对对方摆摆手，“不想拍就滚，有多远滚多远，说这么多废话，还以为我们有多稀罕你呢！”
钟千岚：“……”
周牧野骂了一声艹，气冲冲去招呼自己的助理离开。
钟千岚急得焦头烂额，没有了摄影师，照片就拍不成了，只能先把沈玉泽引回化妆室换衣服。
林宇川关注着微博上的动向，果不其然，不等沈玉泽换好衣服，周牧野就更博了。
他没有拿给段兰枝看而是走向旁边满脸烦闷的钟千岚。
“那个钟设计师，我觉得你有必要看一下周摄影师刚刚发的微博。”他把手机递给钟千岚，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