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何等身份?你不过问谁过问?」张延龄急了。
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袖手旁观?
张鹤龄骂道:「一看你就没长眼,旁边有北镇抚司镇抚使,锦衣卫的头头在,你不问他,问姓唐的?骆安,你是叫骆安对吧?你们准备如何处置本侯?」
骆安道:「卑职乃受命而为,上命如何便如何处置。如今得到的旨意,明日一早送两位回府,至于如何判,怕是要经朝堂廷议才能定下。」
骆安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廷议?就这还用廷议?本侯明天也要上朝。」
张鹤龄很生气。
张延龄不屑道:「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自己审自己呢?明天一早回去是吧?那这顿饭我不吃了!老子要回去睡觉!搂着女人睡!把我家里的滕妾再叫几个来,老子今晚要左拥右抱,大被同眠!在锦衣卫的地头风流快活,这种机会难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很无语。
果然这对兄弟不是什么正经人,就算你真这么想,也别这么说啊。
我们代表朝廷审你们,你这是案犯应有的表现?
到底谁审谁?
「把本侯家里的婆姨也叫来!丑的不要!」
张鹤龄不甘落在弟弟后面。
张延龄起身往门口走,不屑道:「老大,你家里的女人丑得要死,只有你才有那好牙口……」
徐阶赶紧提醒:「两位国舅,事还没问完呢。」
张鹤龄破口大骂:「你又是哪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当审案呢……本侯会听你的?两个年轻的毛头小子,不知死活,还想让老子流放延绥?等着瞧!老子明天出去了,就专弄你俩!」
徐阶一听,瞬间傻眼。
怎么还有我的事?
难道我刚才说话的时机不对?
这……害人不浅啊。
徐阶又可怜兮兮望向朱浩。
本来以为来日就要离开京城,回乡娶亲,大登科后小登科,人生要到达巅峰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要跌入谷底啊。
……
……
酒宴在张家兄弟拂袖而去后结束。
众人很尴尬。
原本以为朱浩可能还要在酒席上问问案,但看这模样,一切都泡汤了。
想想也是,一个年轻后生,入朝没几年,就得罪了两位国舅……皇帝派你来查案,不就是故意坑你吗?
你少说两句,或许能自保,现在倒好,以后恐怕没好日子过了。
众人到了院子里。
唐寅正在跟骆安说事。
徐阶把朱浩拉到一边,无奈道:「敬道,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朱浩笑道:「放心吧,没事的。」
「唉!」
徐阶重重叹口气。
他觉得,朱浩不过是在出言安慰罢了,被张家人威胁,那还能没事?
朱浩道:「对了,我听说个小道消息,说是你明日临走前,会回翰林院重新为编修,可喜可贺。」
「啊?」
徐阶一怔。
朱浩哪儿来的小道消息?
「是……真的吗?唐大家告诉你的?」
徐阶一脸懵逼。
朱浩笑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拭目以待吧。」
正说着,唐寅走了过来,没好气地瞪了朱浩一眼,问道:「几时走?」
朱浩道:「唐先生,子升有话要问你,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回翰林院了。」
唐寅皱眉不已:「我上哪儿知道去?」
徐阶一听,心凉了半截。
感情你朱敬道逗我玩呢?
你要不是从唐寅这里知晓,还能从哪里知晓?
你现在在朝,都快成过街老鼠了,虽然很多人敬佩你敢跟张家外戚对着来,可问题是……这对你的仕途有何好处?
可怜我。
刚才那种情况下,居然还想帮你说两句话,结果就……一起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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