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京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先前你……是如何考中生员的?我是问,你认识……朱翰林之前,可有考取功名?”
孙孺听孙京提到自己的先生,一脸嘚瑟,昂首挺胸道:“当然没考取。都是先生教得好,才三年时间,我先考中生员继而又考中举人,其实不瞒你们,以我的才学,考中进士都是可以的,但就是给我先生面子罢了……这次他考中状元,下次就该轮到我了!”
这话说得很傲慢。
若非孙孺是举人,孙京真想抄起鞋底糊在这货的脸上。
大言不惭四个字会不会写?
用不用我教教你?
正说着,外面又闹哄哄一片。
“让开!”
好似有什么人惹事,孙京本能想到,不会是又有人来找孙孺的麻烦吧?再或是之前的人去而复返?
那我可离他远点,别惹祸上身。
等看清楚……
还真是先前的人回来了,但不是走着回来的,而是被人拖死狗般拎回来的。
先前嚣张跋扈往孙孺脸上抽巴掌的那个粗莽汉子,被四个人各拎着一肢,最后“噗通”一声丢到孙孺面前的地上,摔得很重,另外几个跟着一起闹事的也被人拖着手臂给带进茶楼来。
“大侠,饶命啊。”
那粗莽汉子,趴在地上朝孙孺磕头求饶。
孙孺侧目看了他一眼,苦口婆心道:“兄弟,我是真不认识那个巧巧姑娘,你一定是找错人了,再或者是那个巧巧姑娘对我一厢情愿,像我这般年轻才俊,有举人功名又在国子监读书,未来仕途一片光明……她肯定青睐于我,也可能是中意我的才华,但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那磕头的粗汉懵了。
都到这会儿了,你还跟我讲道理?
孙孺瞪着旁边把人押回来的便装锦衣卫,道:“你们这是干嘛呢?为啥要打人?君子动口不动手知道不知道?”
其中一个便装锦衣卫抱拳行礼:“公子,是他们先动手打你的,主公吩咐下来,不能让你吃亏。”
“我没吃亏啊……”孙孺道。
所有人,包括围观的人都情不自禁望着孙孺脸上肿了一圈的脸。
孙孺眨了眨眼睛,随即指指自己的脸:“这是我自己摔伤的。”
“哈哈哈哈……”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由起哄。
我们都亲眼瞧见你的脸是被地上这些人打伤的,现在人都被抓回来,你却替打你的人辩护?
你是脑子不好使吗?
再说了,不是你派人抓回来的?
你这是在跟我们逗趣呢?
“别笑了!都不知道你们在笑啥,把人送回去,给点医药费……就给三钱银子吧,不能太多,最近我荷包也捉紧。对了兄弟,你下次打人前一定要先问清楚事情的缘由,不能乱打人知道吗?说不一定下次见面就是朋友了,话说不打不相识嘛!”
孙孺好像个傻帽一样,又在跟打他的人讲道理。
粗莽汉子一脸懵逼:“大侠说得都对,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围还有人在笑,但笑声没之前那么大了,可能这些人都觉得,孙孺挺会做人。
把人报复了,还跟人讲道理,既要以拳头服人,又要以理服人,这手段……啧啧,牛逼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孙孺并不是恩威并施,纯粹就是因为他真的蠢,或者或是因为他的迂腐。
“赶走赶走!真是坏我心情。”
孙孺摆摆手,意思是把人驱离,别来打扰自己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