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要把女儿嫁给你,那也是形势所迫,并不是说我原谅你当初对我的无礼,我也没打算认可你这个女婿。
朱浩心想,这么记仇的吗?
不过是劝你入朝时用了一点非常规手段罢了,怎么弄得好像不共戴天一般?就这样咱俩还做翁婿呢?
朱浩道:“不是一般的棉衣,乃是羽绒服……说起来不太好理解,总之有成衣,有褂子,入朝时可以穿在里面,轻快且御寒。”
孙交抬头眯眼打量朱浩,有重新审视之意。
那锐利的眼神好似在说,我说我不缺衣服,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什么羽绒服?
你当我是鸭子还是白鹅?
你小子没事就喜欢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的心意,老朽心领了。”
孙交冷淡地说了一句,随即好似下逐客令一般,“还有别的事吗?”
朱浩没想到孙交这么不好说话。
老丈人看女婿,跟丈母娘看女婿果然不是用同一眼光,朱浩能理解这种要夺人心头所爱、被人敌视的境况,话说哪个女儿不是父亲的小棉袄?
像孙交这样老来得女,更是如此。
朱浩懒得跟孙交计较,心平气和道:“临走之前,想请一幅画像回去。”
说起来,到现在朱浩都还不知道即将要与自己成婚的小媳妇长什么样呢。
孙交道:“哦!?都走到这一步了,还看什么画像?直接把人带过来,让你看清楚不是更好?”
道理是那么个道理,但话说出来就不是什么好话了,朱浩能听出来孙交有怪责他无礼的意思。
朱浩心想,你家是什么女儿,珍藏这么深?
让我见一面都不舍得?
那还嫁个屁啊!
朱浩道:“是想让母亲早些看到。”
“大可不必。”
孙交道,“等迎亲之日,自然就见到了,何必急于一时?早些将婚期定下,过府来告知便可……”
说着孙交起身,要送朱浩出门。
六礼中,纳征之后便是请期,说是“请”,其实成婚日子主要是由男方来定,告知女方筹备情况,只要所选日子不涉及到女方有什么生死祭的活动,再或是朝廷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女方不会在婚期上做文章。
所以孙交才会说,你定了日子早点来家里通知,还有层意思是省得我再看到你。
朱浩落了个老大没趣。
自己亲自登门,就这待遇?
活该你孙老头夹在两派中间里外不是人!
……
……
朱浩不受孙交待见,只好闪人。
孙交倒也没有说不讲情面直接拂袖回内院,还是准备亲自送朱浩出门。
只是孙交怕冷,刚跨过门槛来到外边的院子就开始打哆嗦。
孙京听到脚步声,从旁边屋跑了出来,问道:“朱翰林,这就要走了?学生去送送你。”
“咳咳!”
孙交清了清嗓子,好似提醒儿子,不用在你未来妹夫面前表现得如此低声下气,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孙老,外边天寒,把羽绒服穿上就不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