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当天正常上课,公孙衣讲了一节,后面由唐寅来讲。
唐寅带来一个消息,王府可能要在最近一段时间,再招募几名教习,轮流对几个孩子进行辅导,也有可能会增加伴读数量等等。
朱浩听了就一个感觉……说了等于没说。
随后唐寅让几个孩子自修,他把朱浩叫到院子里,问道:“昨天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朱浩道:“能如何处置?或是陆先生帮我解决一下困难?”
唐寅皱眉:“也是,让你一个孩子处理这样的事太过为难了些……不过那戏子也没犯什么大错,不如以戏班的名义赔一些钱财,事情早些了结便可。”
这处置方式……
朱浩很想说,真是息事宁人的典范。
你唐伯虎孤高自傲,居然这么对待善恶之争?
“陆先生不必担心,我想京知县不是那种对错不分之人,应该不会为难那个唱戏的……陆先生没别的事我先去读书了。”
朱浩不想跟唐寅说太多。
他也不知外面的情况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要等中午散学后才能到戏班看看。
……
……
随着唐寅宣布上午的课结束,朱浩匆匆收拾好书本,就要出王府,唐寅却坚持要跟朱浩一起去。
朱浩心想,这老小子不怕自己身份泄露?最近时常出入王府,你行事这么高调,迟早被熟人认出来……你也太不谨慎吧!
唐寅路上就在跟朱浩商议如何去县衙捞人,等到戏园子才发现,这会儿已然开戏,而戏台上站着的赫然就是昨日扮演关公那个戏子。
“这……”
唐寅瞠目望向朱浩,“你找别人替代吗?”
距离太远,毕竟两侧雅座以及靠前的位置需要戏票,当天场面异常火爆,观众看起来比昨天都多。
朱浩笑道:“我的戏班,就一个能唱关公的,何况我也只教会他一人,想来是县衙放人了吧。陆先生,既然人没事,我们回去用饭吧。”
“不急,不急。”
来之前唐寅怀有强烈的责任心,觉得戏班掩护自己从南昌城逃离,现在出了事,绝不能袖手旁观!实在不行便试着去找京钟宽,尝试说说情什么的。
他本没打算在戏园子久留,可看到关德召归来,他还真不着急走,他迫切想知道,县衙是如何放人的?
难道朱家那边没有无理搅三分?
稀奇,真够稀奇的!
……
……
大戏持续一个时辰才结束。
当天仍旧是演两场,下一场要等到日落时再演,中间会穿插演两出折子戏,还有说书的环节。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看戏,还有很多书迷等着听书,毕竟说本的内容要比戏剧表现更丰富,留给人的想象空间更大,这也是为何说书能经久不衰的原因。
一场戏结束。
朱浩带唐寅到了后台,众人见到东家,赶紧过来行礼问候。
比之从前的敷衍,这次所有人对朱浩都多了几分尊敬。
关德召打了近前,向朱浩行礼:“多谢东家出手相助……鄙人昨日入戏太深,未曾考虑过后果,将来定会为戏班用心做事,以偿还东家的恩情。”
唐寅好奇打量过来。
这小子不是什么事都没做?上午还在那儿写写画画,一点都不着急,感情在我面前使障眼法?可你障我的眼有个屁用!
朱浩笑道:“关当家的,我可没做什么。”
常在印笑道:“东家,听县衙的人说,您找人去县衙送了礼,县衙这才放人。我们也都说过关爷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先忍一忍,过后大家伙儿一起商议如何应对,不能再冲动行事。”
关德召不过才唱关二爷,俨然已成为戏班的台柱子,瞬间成为“关爷”。
朱浩道:“戏班的人出了事,我不能袖手不管……其实昨日前来生事的正是我本家兄长,到底不会太过为难……好了,好了,准备下午的戏吧。”
……
……
朱浩没在戏班停留太久,以他观察,关德召父子经此一事后,能更加迅速地融入戏班。
以往戏班的人只是表面客气。
现在关德召能单独撑起一台好戏,让戏班的人跟着混饭吃,这种客气就变成了尊敬,加上之前关德召教训朱彦龄表现得很有骨气,做了戏班中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观众交口称赞,戏班的人没有不捧关德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