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很想说,这都三元及第了,还要怎么求进?才十岁就是正儿八经的六品官了,还需要他怎么求进?
都有人上赶着把饭喂到嘴边了,他当然不会喊饿!
当然,旁人要是有这样的好出身肯定是不愿去外面奔波的。一去就是一年半载,谁知道回来后京师还有没有自己的位置?
这么一看,这小孩果然有点不一样。
想到明儿就是元宵长假了,张皇后没再多说什么。
翌日,文哥儿睡完了在詹事府的最后一觉,早早醒来一看,炉火都烧尽了。他起来取了木炭烧上,径自去洗漱更衣,并在庭院里耍了套拳脚驱散冬末清晨的寒意。
朱厚照起来后见文哥儿又不在了,跑出来一看,正好看到文哥儿正在那儿晨练。
朱厚照也跑过去嘿嗬嘿嗬地跟着练了起来。
文哥儿没停下来,只稍微放慢了一下动作,方便朱厚照跟做。
算下来文哥儿也在詹事府当差半年多了,朱厚照每逢他当值时就跑过来玩耍,倒是把他这热爱锻炼和养生的生活习性都学了大半!
文哥儿锻炼够了、收了拳脚,才正式跟朱厚照告了个别。
虽说元宵那天的赐宴与赏灯还能再见一次,到那时候人挺多的,不太适合道别,所以文哥儿今天才多留了一会,陪朱厚照用过早膳再回家。
等一起用过早饭,文哥儿就真的要回去了。
朱厚照很是不舍地叮嘱:“出去以后遇到什么事,就亮出东宫的令牌来!你要是在外头被人欺负了去,多丢东宫的脸!!”
文哥儿笑道:“看来我虽然没机会‘代天子巡察’,却是有机会‘代太子巡察’。”
朱厚照一脸骄傲:“当然!”
此时朝阳已经爬上了远处的城楼,整座紫禁城笼罩在暖和的冬日阳光之之中。
文哥儿挥挥手让朱厚照不用送了,独自走在朱红的宫墙下溜溜达达地出宫去。
一口气连着当值好些天,哪怕詹事府其实没多少活干也挺累人的,文哥儿回到家后被全家轮流投喂,都让他接下来几天好好歇着,养精蓄锐好出发去陕西。
文哥儿听话地补了半天觉后就没能继续闲着。
他先跑老丘家陪老丘聊了聊,接着又把留在京师的新社成员召唤过来聚头,拜托他们闲暇之余多挖掘点新书来陪老丘开开读书会,顺便再多挖掘点难题让老丘多为难为难。
多动动脑子,有效防衰老!
光是跟亲朋好友道别,安顿家里家外的许多事,就直接让文哥儿忙活到元宵后了。临行前一天,文哥儿前才正式去谢家跟他大先生道别。
不知是不是错觉,文哥儿总觉得谢迁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善。
文哥儿正纳闷是怎么回事,谢迁就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豆哥儿说要跟你一起去,你们路上相互照料一下。”
文哥儿:?
明白了,这是儿子被薅走了,他大先生心里不痛快!
因着谢豆开春还要读书,文哥儿都没想着喊上他来着。没想到谢豆豆一声不吭,居然自己和亲爹争取出门机会!
真是令王十岁刮目相看!
文哥儿麻溜说道:“您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出门,肯定会相互照应的!我和豆哥儿什么交情啊,我抓周时豆哥儿就把您的状元笔记送给了我,我一直都记着呢!”
谢迁:“…………”
怎么感觉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记仇?
谢迁道:“行了,你们自己商量去吧。”
文哥儿便去找谢豆惊叹了一番。
谢豆豆!奋起反抗!为自己争取自由!
他还有意无意地看向谢豆的手和屁股。
眼神里只有一个意思:挨打了没?这次挨打了没?
谢豆:“……”
谢豆道:“自从我们满十岁,爹就不打我们了。”
文哥儿闻言两眼一亮。
十岁!
很不错!
他,王十岁,正好过了挨打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