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清当年可是有名的神童,他和李东阳一起当的翰林院秀才,后来十八岁便金榜题名,多好的出身啊。
要是当初翰林院的话,何必外地蹉跎这么久?
可惜那年没搞庶吉士选拔,纵然杨一清有天的名气和再高的才华,都没法考翰林院来。
这能不能,全靠的是运气!
哥儿一听,这位杨前辈居然还是自己师叔!
他们师叔听起来有点倒霉啊!
哥儿道:“那以后考上士,岂不是还得烧香拜拜,祈祷接下来有庶吉士选拔?”
“是这样没错,我爹还真寺里拜。”有人笑着接话。
其他人听也忍不住发笑。
虽然家都知道拜拜没用,事到临头还是寻点安慰。
哥儿总觉得庶吉士选不选拔这事儿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他回后琢磨老久,忽地灵光一闪,搬出老丘给他的《学衍义补》来。
他打开自己看过的内容翻翻找找,在老丘的百万巨着里翻老半天才找到自己草草扫见过的内容。
这套书可真是太厚。
古书还没有和目录对应的页码,换个记『性』不好的人能找到自己眼瞎!
太过!
等他有钱,一定给每一书都印上页码!
哥儿埋怨一会对阅读者非常不友好的古书设计,很快细读起自己上回没仔细看过的庶吉士相关内容来。
果然,老丘在书里写过庶吉士选拔和开科取士年份经常不同步的问题,还提及另外个关于考核、散馆相关的缺点,提出针对『性』的建议,希望庶吉士选拔能够做到“有才尽入选,所选皆有才”。
唯一的问题就是,《学衍义补》实在太厚,根没人有耐心看完。
即使有人捏着鼻子从头看到尾,也不可能特意关注这么一小段关于庶吉士选拔的建议。
可是从刘存业他们的讨论来看,对于每个士来,庶吉士选拔都是关乎一的事!
哥儿看天『色』还早,揣着写着关于庶吉士选拔内容的那《学衍义补》出门,领着金一起跑寻丘濬。
丘濬天时不时被哥儿拉遛弯,这会儿瞧见哥儿跑过来,不由训斥道:“都什么时辰,你小子还到处瞎跑!”
哥儿拿着书跑到丘濬身旁坐下,打开自己翻找出来的内容对丘濬道:“我今天听到人讨论这事儿,您真是什么都知道!”
丘濬接过书一看,发现是涉及到庶吉士选拔的建议。他道:“来就是在探讨如何修身治国平天下,提到这些内容有什么稀奇?”
哥儿道:“您要不要趁着庶吉士选拔刚结束,单独写道折子呈上?”
丘濬睨他一眼,意思是“你年纪小小的怎么法这么多”。
哥儿道:“您这书字太多,我回家找半天才找出来。陛下和阁老们日理万机,哪里注意得到呢?您单独上一道折子,他们就能立刻看见。”他还狂吹丘濬一通,“您可是天下那么多读书人的前辈,应当急他们之所急,让以后所有考庶吉士的人才都有机会考!”
丘濬冷哼:“便是给他们机会考,他们也不一定考得上。”
哥儿道:“有机会考但考不上是他们自己笨,可要是连考的机会都没有,他们会遗憾一辈子!”
丘濬听哥儿劝起人来一套一套的,都不知道他那小脑瓜子哪里来这么多法。
“那么多人连士都考不上,他们都考上还嫌东嫌西?”丘濬打发哥儿赶快回家,“小孩子家家的,别整天管人的事。”
哥儿哼哼两声,不搭理这小老头儿!
他也是觉得老丘的法很好,没人看到太可惜,谁知道老丘这么难劝!
哥儿郁闷不已,气咻咻地领着金回家。
丘濬等哥儿跑远,才拿出自己的《学衍义补》翻到庶吉士选拔相关问题琢磨起来。
他这书献上也快两三年,圣上显然是没看的,毕竟他主持礼部事务这么久,也没听内阁讨论庶吉士选拔的改良之法。
经哥儿这么一提,丘濬仔仔细细重读自己当初写的内容,越看越觉得吧,这么好的建议不单独写成折子递上着实可惜!
于是等吴氏过来喊丘濬吃饭,丘濬头也不抬地回这么一句——
“……我写完这道奏章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