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房中的人全都是看戏的，那么东子就是最激动的。
关系到他下半生的幸福，这样的事情，搁在谁身上谁不会激动呢？
“没骨气的家伙！”
原本想要离去的候夏石，看到东子如此，不由得心中怒骂一声。
原本想要离开的他，也不得不停住脚步。
习惯了众星捧月，这徒弟不在身边，排面不够，他不走。
也好！
留在这里，看看这口出狂言的方林，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脸给丢没有的。
不多时，炼丹炉内的丹药便沸腾了起来，一股草药的苦涩味，传入众人的鼻中。
众人一闻到这味道，纷纷屏住了呼吸。
“呕！”
更有甚者，直接忍受不了，跑出房外，直接吐了出来。
这太难闻了。
根本就不像是灵丹妙药，反而像毒药一般。
这比翔还要难闻的东西，当真能成为东子的救命解药？
“方公子，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服个软，让候神医帮帮忙，如何？”
就在这时，张家主凑近过来，在方林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方林听了，连连摇头。
连个小小的肾虚都治疗不了的人，更别说治疗乐文瑶了。
也不知道他好意思自称神医的。
“碗来！”
就在这时，方林轻喝一声，一只大碗凭空而来。
同时，他两手翻飞，炼丹炉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转。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黑色的液体缓缓落下，正好装满半空中的大碗。
“药成！”
方林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收起了炼丹炉。
他手里捧着灵药，扫视着众人。
此时，屋内上十人，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怀疑之色。
且不说方林炼丹独特，不成丹药反成水，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怀疑。
他那碗中的液体，黑如牛粪，说是能治病，根本没有人相信。
方林倒是不怀疑，他最后的目光落在东子身上，说道：“这药，倒是可以给你，只是，我不能白给！”
东子常年跟随在候夏石身边，对这等官腔极为熟悉。
当下，他就拿出了诚意：“倘若方公子的药有效，我愿意三跪九叩行五体投地之礼，以表我佩服之情！”
方林闻言，摇了摇头。
这样的筹码还不够！
东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尊，又沉声说道：“若这药真有效，我愿昭告天下，方公子医术无双，冠绝天下！”
这话一落下，候夏石差点没给气出心脏病来。
不就那三两寸的问题么？
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背叛自己的师尊吗？
当初真是瞎了眼，收了这么个徒弟！
其实，也不怪东子。
堂堂七尺男儿，自然要抬头挺胸做人。
往后余生数百年，不能享受人间鱼水之乐不说，还要被道侣嫌弃，这样的日子，东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些都是假的。
再大的恩情，也抵不过好兄弟抬头挺胸重要！
方林闻言，淡然一笑，说道：“就依你所言！”
说着，手上的药碗便腾空而起，落在了东子的手上。
东子双手接过，神色虔诚，仿若接着的不是一碗灵药，而是什么天大的传承。
事实上，这药对他而言，也的确重要。
往后余生，他的尊严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