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从来没有想过弟弟会这样对待自己, 越想越气,他拿着鞭子又去了北院。
昨晚上二老爷受了伤,一家子折腾到快天亮才睡下, 此时都没有起身。
国公爷和昨晚上一样,拿着鞭子直接闯入了二人的房中。
二夫人简直要疯了, 男女有别啊。这都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大哥, 你再这样,我就把你闯我们屋子的事情说出去。到时就看皇上会不会继续用你这种不知礼义廉耻之人!”
国公爷面色淡淡:“你尽管去告,刚好我也想知道当年夫人离开的真相。你二人不用辩解, 我知道此事和你们有关。”
二老爷身上有伤,连脸上都没逃过, 说话时就会扯着伤, 因此, 他尽量不开口,此时却忍不住了。
“大哥, 你说是我们干的, 证据呢。”
“不需要证据!”国公爷提起鞭子冲着他狠狠抽了两下, “限你们今日之内搬出去,否则, 我抽死你!”
语罢,拿着鞭子扬长而去。
留下来的夫妻俩面面相觑, 说实话,国公爷动不动就闯进门, 一言不合就动手。二夫人真心觉得不太方便,二老爷是真的怕了。
“搬吧!”
听国公爷那个意思,已经怀疑他们了, 并且不需要证据就认定了是他们干的。
二夫人很不甘心,纠结道:“娉婷会不会动胎气?咱们可就得这一根苗了。”
他们找了许多大夫给齐飞跃诊治,那些大夫得知了齐飞跃用的药后,直白一些的就说自己无能为力。有那婉转一些的,说调理个三四十年可能会有机会。
齐飞悦都二十的人了,三四十年之后都已五六十岁,想要让女子有孕,何其艰难?
大夫就差没有直白的说齐飞跃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了。
二老爷脸色不太好:“夫人,咱们得做两手准备,不能把希望全部放在娉婷身上。”
二夫人有些不明白这话,一头雾水。
二老爷揉了揉眉心:“你在外头物色一下,选几个清白人家出生的康健姑娘。”
他不小心碰着了脸上的伤,一阵疼痛传来,他脸色都有些狰狞。
二夫人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皱眉道:“飞跃都已经那样……是他有问题,找再多的姑娘,同样还是生不出来啊!我觉得咱们也不能给他太大的压力,遇上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本身就是很大的打击,最好是我们平时也装作若无其事……省得他想不开。”
听她扯一大堆,二老爷有些不耐烦:“我不是这个意思。”
二夫人一愣:“那你是什么意思?”话问出口,她对上了男人的眼神,二人多年夫妻,她瞬间就猜到了他的想法,顿时勃然大怒,她霍然起身,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想要纳妾?你都快要抱孙子的人了,还要纳好几个年轻姑娘进门,要不要脸面了?”
“别嚷嚷,小点儿声,吵得我头疼。”二老爷瞪她,“你以为我想?这不是没法子么?”
二夫人眼泪唰就下来了:“你怎么对得起我?当初我生飞跃,痛得我死去活来,生完了孩子还血崩,险些就没命了。真的是九死一生,那时你承诺过不再生其他的孩子……你……你要食言而肥?”
“哭什么?”二老爷呵斥,“还是那话,我也不想这样。人到中年,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找那些女人是为了生孩子,不是我花心好色!别吵了,收拾东西搬走,挪出去再说。”
“搬家可以。但你想纳妾,不行!”二夫人起身就走。
夫妻俩在屋里吵的话,院子里的曹娉婷二人都听见了。
曹娉婷忽然想起前两天姑母兼婆婆还告诉自己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让她学会大度。当时她委屈坏了,呕得肚子都在疼。
果然,这刀子落在谁身上,谁才知道疼。今儿换成了公公纳妾,婆婆也开始哭天抹泪胡搅蛮缠了。
齐飞跃忙问:“娘,咱们真的要搬走吗?”
二夫人倾向于搬走,苦笑道:“咱们搬过来的第一天,地方都还没有安置好,你就已经中了毒。一转头你爹挨了一顿毒打,方才又被打了几下,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大伯如今看我们很不顺眼,当我们是仇人,再住下去,别说我们那些打算能不能成,怕是连命都要丢了。搬吧,保住性命,再图其他!”
他们在府里住了多年,行李很多。二夫人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特别后悔自己过去那些年的精打细算……她在姜海安母子离开后,又见国公爷真的不再娶妻,就当真以为国公府早晚会落到儿子手中。因此,她真的是把国公府当做了自己的家,平时能省则省,库房里的东西能不动用就不动用。
若早知道守不住,那些东西会被别人夺去,她当初就不那么省,再找机会把银子和好东西刨到自己怀中多好?
此时后悔也已经迟了,一家子装了十几架马车,在
天黑之前离开了府邸。
他们一走,国公爷立刻把北面的两个院子恢复如初。
整个国公府没有了闲杂人等,楚云梨花费了五六天时间,把所有的下人从上到下梳理一遍,将属于二房的人和眼线全部都踢出去,又重新补充了一批人后,她整个人彻底闲了下来。
回门那日,刘夫人看着容光焕发的女儿,心中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