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丧事?
张老爷还沉浸在自己儿子被亲妹妹所害的震惊之中,也没想好要怎样对待凶手。那边张夫人正在发疯,努力想要去抓挠张氏,但却被身边几个人死死摁住。
夫妻俩没认真听这话,楚云梨却察觉到不对:“张公子只是一场丧事,还有一场是谁?”
闻言,张氏回过头,顿时一乐:“当然是害了我儿子的凶手啊!”
张夫人一怔:“你对我动了手?”
“若是没猜错,你活不过今晚。”张氏看着天边,阳光有些刺眼,她伸出手挡了挡:“这些年来,我早就想弄死你了。”
听了这话,张夫人忽然察觉到胸口有些疼痛,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痛。然后,她察觉到不对劲,儿子突然离世,她心中难受至极,应该急得晕过去才对。
可她没有晕。
张夫人想到什么,看向管事:“快请几位大夫回来帮我把脉。”
她整个人特别激动,一着急之下,“噗”的一声,吐出了血来。
吐出的血是暗红色,一看就不正常。张夫人浑身瘫软,好几个人上前扶着她,一时间,院子里忙得鸡飞狗跳。
张老爷闭了闭眼:“拦住她!”
张氏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闻言顿住脚步回身:“哥哥,我劝你最好还是放我离开。你记不记得当初二爷爷做的事?”
那位是张家的长辈,张老爷生下来时,那位叔祖和他的长辈为了争家主之位,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当然最后还是张祖父胜了,不过,张祖父做了家主,立刻就让其暴毙,后来更是不许人提及。
落在外人眼中,是兄弟之间起了恩怨,所以弄到不死不休。这些年来,也没人怀疑过这样的真相。
此刻张老爷听到妹妹说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
张氏眼神意味深长:“哥哥,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但只要我出了事,当年那些事自然有人送到该知道的人手中。”
张老爷浑身都开始哆嗦:“你这不只是想要杀我,甚至是还想动张家的根……”说到这里,他及时住了口,戒备地看向楚云梨二人。
那边张夫人已经昏昏欲睡,楚云梨没打算出手救人,在那吐出来的血色,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她看向鲁听安:“我们走吧。”
鲁听安揽住她的腰:“走。”
两人往外走,没人敢拦。
张氏和他们前后脚,从头到尾都未回头。
张家办了两场丧事,楚云梨没去。
又过两天,郊外的鲁听宁没了。
伤得是挺重,可有大夫看着,不应该啊!
鲁老爷听说这事,特别伤心。不过,丧事简办,他将人接回来之后,只做了两天法事就将人下葬。
他没细查,只以为儿子是伤重不治。
丧事办完,他就不爱搭理夫妻二人。自己搬了出去,还找人特意将他所住的宅子翻修,一副彻底不打算回来与二人同处一屋檐下的模样。
鲁听安没有去找他,就当没这个人。
父子之间感情本就不深,说实话,一家人闹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如果鲁老爷拎得清,也不会有他的到来。
李氏彻底没了希望,伤心至极,回家后一病不起。
娘家的那些人都不爱来探望她,她自己一个人关在院子里,听着外面的热闹,只觉特别孤单。忽然有个婆子凑了过来,低声道:“姑奶奶,奴婢知道了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氏眼皮都未抬:“若和我有关,那就说来听听。”
“这事和听宁公子有关。”婆子低声道:“奴婢刚才在外听说,听宁公子的死不是意外。公子是伤得很重,但经过大夫救治,是可以活下来的。”
李氏霍然睁眼。
婆子被她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不安地挪了挪。
李氏紧紧盯着她::“你知道了什么?”
婆子只觉头皮发麻,强撑着道:“是家中的大公子私底下派人收买了大夫,让他们对听宁公子用虎狼之药,听宁公子没能熬过去,这才……”
她越说,面前主子的眼神就越恨。婆子说到后来,声音都是颤抖的。
“此事为真?”李氏眯起眼质问:“你从哪听来的?是谁让你将这些话告诉我的?”
婆子立即道:“真是奴婢偷听来的。”
李氏恶狠狠道:“来人,这婆子偷我东西,拖下去杖毙。”
婆子:“……”简直不讲道理嘛。
好心好意告诉她这件事,结果却这样对待自己。眼看外头有人冲进来取自己性命,婆子顿时急了,一闭眼道:“是鲁少夫人让奴婢说的。”
李氏呵呵两声:“我当是谁。”她霍然起身:“你去,让她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