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算能看见,也认不出这俩是谁。
就算看见他们俩的装束,还有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混社会气质,估计看一眼之后就会赶紧躲开。
……
卫东言开着车离开小区,往海市的城乡结合部驶去。
因为是周末,路上车不多。
但也花了接近两个小时才开到那个地方。
卫东言把车停在附近一个超市门口,然后走进去买了一包烟。
他嘴里也叼着一根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边结账,还一边跟收银的小姑娘调笑。
他趴在柜台上那样儿,真是活脱脱一……大流氓。
兰亭暄这一点完全比不过卫东言,因此她识趣地没有走进去,只是在门口站着,手里也拿着一支烟。
她倒是没有抽,但是觉得这样比较能融进环境里去。
卫东言拿着烟出来,对兰亭暄说:“周末这里来的人很多,先去看看那个地址住的谁。”
以前卫东言虽然来过,但没有那么详细的资料,只能广撒网,瞎捕鱼,效果当然不高。
这一次从兰亭暄和她生父沈安承共用的邮箱那里得到详细地址,情况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这里虽然是城乡结合部,可这是海市的城乡结合部,常住人口有五百多万,比得上别的地方一个小国家的人口了。
要在五百万人里漫无目的找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而这一次,他不仅知道精确到门牌号码的详细地址,还知道一个像是外号的人名。
妥妥的鸟枪换炮。
卫东言嘴里叼着烟,和兰亭暄一前一后来到那个地址门前。
这是一个很狭窄的弄堂最里面一个小院子。
黑色砖瓦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墙面斑驳,石灰掉落了一半,露出里面的青砖。
院子里以前是那种老式楼房,现在又加盖了两层,显得不伦不类,摇摇欲坠的感觉。
卫东言先飞快地扫了一眼脏得看不出颜色的门牌号码,确定是这个位置之后,才眯着眼,拿脚踹了踹门。
开始没有人应门,卫东言又踹了两脚,才有人骂骂咧咧走过来:“踹什么踹!夭寿啦!哪里来的小赤佬……”
大门被拉开,开门的是个瘦成一根麻秆的中年男人。
他在看见卫东言杀气腾腾眼神的瞬间弯下腰,像只虾米一样讨好地问:“先生您找谁?”
卫东言哼了一声,淡淡地说:“芳姐呢?我找芳姐!你去把她叫出来!就说别以为她躲了九年就能躲开我大只官的债!”
那人愣了一下:“您找谁?”
侧头过来,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芳姐啊!这是她家,你以为我不知道?!”卫东言立即翻脸,手一伸,握住那人脖子上的衣领,直接把他拎起来挂在门上。
那人挣扎着,脸上涨的通红,结结巴巴地说:“芳姐……芳姐早就不在了……您难道不知道吗?!”
卫东言闻言手一松,那人顺着大门滑了下来。
那人捂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咳嗽了两声,又喘了口气,才说:“大哥,您别吓唬宁好伐?!芳姐九年前就车祸死了,还一尸两命呢……她如果欠了您的债,那只有下辈子再还了!”
兰亭暄本来跟在后面默不作声,这时也有点着急了,走上前冷声问道:“你说死了就死了?证据呢!就算她死了,她还有房产呢!你继承了她的房产,那债就该你还!”
卫东言刚才太惊讶,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兰亭暄给查缺补漏了。
他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拎着那麻秆一样的男人进屋去了。
兰亭暄也快步跟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