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和荣高峰对视一眼,连忙带头磕头,起身直奔宗庙。
“上官巧。”
“臣在。”
“三天之内,我要这皇城之内连一只鸟也飞不出去——当然,一只鸟也飞不进来,你能做到吗?”
“太子,刚刚您让薛总管去安排大事,如果他不能出宫,那其他的事……”
李玄看着上官巧:“我再问你一遍……不让皇城内进来一只鸟,或者飞出去一只鸟,你能做到吗?”
上官巧看着太子的眼神,忽然间感觉浑身冰冷。
这是那个鲁莽执拗的太子?
猛然间意识回归,意识到太子还在盯着自己,她登时右腿跪下:“臣领旨。若是三天之内有任何差池,臣愿意提头来见。”
“好好做事,没人能要你的命。去吧。”
太子的声音飘忽,似乎是天边的那一缕烟雾,袅袅间已经不知落到了何处。
一种不安罩住上官巧。
忽然,三声“啊、啊、啊”的大嚎,这声音嘶哑悲伤,就是从太子喉咙里飞出。
上官巧猛然抬头,却见太子已经俯身在先皇和先皇后身边,悲不可抑。
眼看着皇城内府众人抬着先皇和先皇后的遗体朝着宗庙而去,太子却是粗暴的拒绝了所有人让他乘辇的请求,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跟在先皇遗体旁,扶灵而去。
阳光在宫墙掩映之中斑驳,而太子的身影也随着光芒的变化逐渐拉长。
上官巧转身离开,可她自己知道:脑海里固有的太子印象,和刚才深深刻印在眼里的景象,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不可重合。
……
学宫史笔浓墨:太子大婚当日,迭逢大难,悲喜无极,非圣人无以承当,圣太子举手之间既已安排停当,无一不准,无一不当,天兴大周,是为从此刻起也。
……
薛如意在钟灵宫门口被上官巧拦住。
“上官大统领,拦住老薛……这是何意?”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你说什么?”薛如意有如被踩着肾:“刚才太子给我安排的事,你可是亲眼所见,现如今你居然敢软禁我,你难道想被灭族吗?”
“我会不会被灭族我不知道。但是,你如果不按我说的做,你现在就会掉脑袋,我这么说够明白的了吧?”
“你……”薛如意老脸煞白:“你……你这是反了,想不到……你父女狼子野心,居然敢……居然敢……”
上官巧却是已经不再看他,而是扭头对着四周的羽林军东、西、南、北、中五大羽林军统领说道:“给我守好皇城,记住,没有我的羽林军大统领令,任何人无权指引你们——至少三天,不允许有一只蚊子飞出去,也不允许有一只蚊子飞进来,你们能做到吗?”
眼见着几人面面相觑,神色之中都有惧意,上官巧冷冷的说道:“我再强调一遍,从现在开始的每一个瞬息,你们都是把自己全家的脑袋别在你们的腰带上……别说这几年我不照顾你们,不论是谁起了别的心思,都别想逃得过我的灵镜术,去吧,该是你们给自己挣命的时候了。”
盔甲声山呼海啸,寒光凛冽,肃杀之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