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厉爵看到，林小萱那纯黑色的眸子里，亮晶晶的倒映着天上的亿万星辰。
“那个……咳咳咳，抱歉，没站稳。”林小萱在司厉爵身上扶了一把，稳住身形，随后就一脸不自然的转过了身子。
司厉爵看着她心虚的模样，难得的居然觉得有点好看。
“没事，毕竟你刚刚看不见。”司厉爵没说什么，示意林小萱去看眼前的秋千。
“你看，这就是我和你说的秋千。”
林小萱回头，就看到一个很简单的木头秋千挂在树上，而那棵树的背后居然是一堵花墙，墙上挂满了粉白色的蔷薇花。
“嗯……喜欢吗？”
司厉爵迟疑着问道。
“天哪，好好看啊。”
林小萱看着那些蔷薇花，有些呆了。
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尽管司家的花匠们用了很多方法来保存这些蔷薇，试图将花期再延长一些，可是地上还是落了好多蔷薇花的花瓣。
一地粉白色的花瓣，宛如铺成了地毯，风一吹，树上剩下的那些蔷薇花瓣也下雨一般簌簌地落下来，像是下了一场粉色的花瓣雨。
林小萱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
连着两句话，她都没有回答司厉爵的问题。
这地方一看就准备了很久很久。
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准备的，张梦吗？
林小萱蹲下身子，有些心疼的将地上厚厚的花瓣捧在手心里，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林小萱笑了。
就在她笑的这一瞬间，司厉爵脑袋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一段久远的回忆。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都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回到司家，住的地方比较偏远。
那时候，邻居家里有个怯生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长得很好看，虽然还小但已经能从五官上看出，长大了必定会是个美人胚子。
小姑娘胆子很小又经常被欺负，可是她很喜欢院子里的那株小蔷薇。
他记得有一天，家里好像来了客人，他不喜欢父母说那些大道理，就偷偷跑了出来，路过邻居家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小姑娘的哭声。
小时候的他好奇地透过围栏缝隙往隔壁院子里看，就见邻居家的小姑娘哭的满脸是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手里捧着明显是被人扯下来的几朵蔷薇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像是现在了林小萱。
然后小姑娘就笑了，司厉爵只记得那时候的小姑娘还小，这一笑却仿佛有倾城之姿，当时只是因为好奇才去看邻居家院子的司厉爵只觉得她这一笑，天地都仿佛失了颜色。
然后他忽然就理解了一个词，叫做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