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屡次风波,这一次,夏知忧下了狠手。
她知晓三十大板会造成的后果,也知晓一句话定义一个女子的命运。
她未再心慈手软,因她知晓,若不如此,就算深宫中等级位份最低级的人,亦是会危及她与孩子的性命安危。
她有了软肋,方才有了铠甲。
经历这些风波,陆秉川与夏知忧同心,既要守护他们的小家,又想守护天下这个大家,二人有了共同的目标和梦想。
自此,夏知忧整顿东宫,陆秉川一心防备监察陆景言和许妍的行动,伺机而动。
东宫的风波,暂时让夏知忧不再关注圣女紫瑶和亲的事。
几日后,宫中传来消息,紫瑶被皇上封为昭仪。
皇贵妃本想让圣女嫁给陆秉川,短短时日,竟未曾想她成为了皇上的妃子,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夏知忧也始料未及,她以为她与紫瑶会周旋一些时日。她直接给出结果,她从情敌变成了她的长辈。
儿子没嫁成,嫁给了老子。
紫瑶这番急转弯,夏知忧亦是未回过神。
皇贵妃焦头烂额,前几日,听闻有人加害皇长孙。她急得团团转,派了好几拨人手去东宫,誓要揪出幕后黑手。
陆秉川和夏知忧的孩子不仅是皇长孙,也是皇贵妃唯一儿子的嫡子,她岂能容他人暗害。
此事还未查出眉目,紫瑶被封为昭仪,让皇贵妃焦虑。本想为陆秉川拉拢势力,如今变成了情敌。
舜华宫,皇贵妃靠在宝座上,她手扶着额角,眉头紧锁,愁容满面。
角落,琴师细长的手指拨弄琴弦,似高山流水的曲子,缓缓入耳。
殿中央,五色彩衣女子,如蝴蝶翩翩起舞。
龙涎香的清幽弥漫开,随舞姿更为撩人。
“下去。”皇贵妃烦躁招招手,瑾嬷嬷目光扫一眼领舞与琴师。
琴音戛然而止,舞蹈随即也停下。琴师与舞者们屈身施礼后,依次轻移莲步离开。
皇贵妃翘着兰花指,小指上金色雕花护甲尤为乍眼。她捻起桌上精巧的白色 圆瓷瓶,另一只手轻拎瓶盖,红色胭脂映入眼帘。
她的眉眼舒展一些,凤眸轻瞥,面上露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
瑾嬷嬷端正双手,她低眸瞟一眼皇贵妃手上胭脂,低首俯身站在皇贵妃身后不作声。
“太子妃怎么还未到?”皇贵妃望向门口,嘀咕道。
“娘娘莫急,东宫过来这边少说一盏茶时间,应该快到了。”
瑾嬷嬷话音未落,宫人来报,太子妃求见。
片刻,夏知忧行至大殿内,她双手端于身前,行至殿中央,躬身朝皇贵妃施礼,“臣媳拜见母妃。”
“不必多礼,快快起来。”皇贵妃面露喜色,她朝夏知忧招招手,“忧儿,你过来,来母妃这里坐。”
夏知忧唇角扬抹微笑,起身朝高位处去,她不时抬眸瞄几眼皇贵妃,心中忐忑。
她总觉得皇贵妃找她准没好事,皇贵妃虽不像先前自己才嫁给陆秉川那般瞧不上她。待她也不过是表面客气,不过看在她儿子面上,对她几分好脸色。
如是此次,她知晓圣女来和亲,她也不会顾及自己感受,仍是想要陆秉川娶圣女。
她们这个时代的女子,不会讲究什么感情忠贞不渝。更何况皇贵妃一心想要扶持陆秉川坐上皇位,她只会考量陆秉川身边女子,谁对他有用。
往日,她不让陆秉川纳娶江宛如,皇贵妃依着自己。不过是江宛如无势,帮不了陆秉川,她自是顺着自己的话帮衬。
可夏知忧若敢直言不许陆秉川娶圣女,皇贵妃定会反对,且会针对她也无可厚非。
夏知忧心里感慨,终究,婆母不是亲妈,她岂会真的在意自己的感受。
夏知忧深呼吸一口气,一步步走近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