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劳作,米香菜香在屋中弥漫,青烟缭绕,咳嗽几声,手持锅铲翻炒搅动锅里的青菜。
正值晌午,夏知忧弄好饭菜,她用围布掸掸身上的油烟味,走出伙房。
陆秉川已经回来,他扛回来一棵树,他将树干一节一节锯下来,不知他要做什么?
床?夏知忧回想方才砍树被他嘲笑的样子,他还是决定帮她做一个小榻?
夏知忧嘴角扬笑,此人嘴上毒辣,总使唤自己干活,心肠不算太坏。
她走近他身边,扯扯他的衣角,陆秉川回眸,头上冒出热汗,夏知忧朝他比划吃饭的动作,陆秉川擦擦汗,“知晓了。”
他回一句,继续锯木头,夏知忧退一步,站在旁边,木屑四处飞溅,带着生木的清香。
“咔嚓、咔嚓。”
锯木头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阳光透过碎屑洒在身上,温温热热,地上两个长影随风婆娑。
木头落地,陆秉川放下木锯,拍拍身上的木屑,目光扫过夏知忧,“用膳。”
夏知忧小跑跟上他,一双手比划,她指指地上的木材,再将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脸颊一侧,闭一下眼睛,意思问是不是为她做的木榻。
陆秉川睨她一眼,鼻息仰人,“你莫多想,陆某怕你冷死了,少一个伺候本公子的奴仆。”
夏知忧嘴角扬起,双眼带着光芒,陆秉川冷哼一声,走进膳房。
此人面冷心热,夏知忧心中窃喜,一刻钟不到,感动不了一点。
他可没将她当作伙伴,用膳时,他便又与夏知忧划分地位。
他说过奴仆不能与主子一起用膳,第一次,他们相遇,她坐在桌上吃了他煮的两碗粥,自此以后,她就没能上过桌。
她刚想坐下,陆秉川抬眸横她一眼,她知趣端着一碗杂粮饭食夹一些菜,准备坐到门口小板凳上。
昨日,他们猎到一只野鸡,她将野鸡煮了。看着盘中的鸡腿,她吞一下口水,夹在鸡腿上的筷子停滞,目光投向陆秉川。
陆秉川没说话,看向自己的眼神漠然,夏知忧再次吞咽一口,怯怯将筷子移开鸡腿,随便夹几块鸡肉退下桌子。
矮板凳坐着不舒服,整个人收拢缩着,她已习惯,原主太瘦,不管饭菜如何难吃,吃饱吃好是首要。
这些粗粮需要咀嚼许久,才能下咽,她仍美美吃一大碗。
陆秉川一碗饭没吃完,夏知忧已经盛第二碗。
她风卷残涌将桌上的野菜和鸡肉横扫一遍,见到褐色土碗里只有一块肉,她瞄几眼陆秉川,麻溜的退到门口小板凳上。
陆秉川睨一眼她,她看着身板弱小,饭量不小,莫说贫苦人家,就算是权贵家中,也经不住她这样的吃法。
夏知忧同样疑惑陆秉川,他看着身材高大,一顿也吃不了多少,不知他一身蛮力从何处来。
二人目光相触,夏知忧慌张低下头大口大口吃饭,陆秉川放下手上的碗筷,起身离开。
他离开后,夏知忧觉得轻松,碗中的饭菜变得更加香浓,她美美吃完饭,不忘将碗里不多的油水都舔一舔,心满意足拍拍肚子。
抬头望向天空,暖阳和煦,甚是温暖。
咔嚓咔嚓锯木头的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她会有一张舒适的小木榻,蜡黄的小脸扬起一抹浅笑。
望着陆秉川锯木头的背影,那样高大,他是她在异世的救赎。
她接受陆秉川的存在,试着将他当成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