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是外贸局的翻译,你说他出国干啥,当然是去工作,难道像你一样天天不务正业到处玩吗!”
听着李华舒那一脸诧异的问询,赵雅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继续道:“赶紧滚,去把婉清,还有你大姐夫都叫回来。”
李华舒撇了撇嘴,注视着赵雅琴回厨房炒菜,又见李华麟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遂讪讪道:
“你不是没转正吗,这刚从广州回来,咋又要出差,那可是苏国啊,都出国了!”
李华麟将黄瓜根茎丢进了垃圾桶,闻言耸了耸肩:“我也不想出差,可能是你哥我太优秀了吧?”
“昨天转正通知就下来了,现在我是江省外贸局的正式员工,这都正式了,出国出差就算是公务,有什么稀奇的!”
“诶,你来。”
李华麟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李华舒招了招手,走进卧室,后者好奇跟了进来,就见李华麟把门反锁了,一脸的冷笑。
“哥,你要干嘛?”
李华舒本能觉得大事不妙,刚准备跑,就见李华麟取出了鸡毛掸子,连忙大喊道:
“妈啊,救命啊,李老六要谋杀亲妹妹啦,有没有人管啊!”
“你之前怎么说的,说想考帝影是吧,为了给你圆梦,我厚着老脸给周书澜写信,让他在帝都打听报考帝影的流程。”
“人家跑前跑后的走关系,弄回来了十几本书,那都是内部书籍,外面根本买不到,这是多大的人情?”
“怕你看不懂书,我费老大劲跟别人置换了电视机票,为了买个黑白电视机,咱家现在还欠着萧叔和赵叔的工业券呢!”
“你说文化课不过关,怕考不上,偷偷拉着叶婉清补课,我怪你了吗?”
“你特么一天一个样,现在开始巴结周卫国了是吧,想当兵了是吧,我们全家给你忙活了两年,你给我玩这个?”
“你躲,你认为躲得过我吗,给我站那!”
李华麟举起鸡毛掸子,对着李华舒的屁股就抽了下去,前者一躲,一个没站稳,脑门磕门框上了,磕的眼泪汪汪。
但随之落下的鸡毛掸子,却令她咬牙闭眼,准备挨一下子,却见鸡毛掸子只是轻轻在后背一拍,便收了回去。
“我真想打死你算了,可爸妈把你养这么大,我要是把你打死了,他们也闹心!”
李华麟只是象征性的在李华舒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便冷着脸坐到了椅子上,把鸡毛掸子往桌子上一丢。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哥,人家主要是看周伯伯孤苦无依嘛,本来是国家功勋,却下到牛棚里,现在伯母没了,周哥也没了,多”
“说人话!”
“我不是想着,万一大学考不上,有周伯伯在,当兵也是条退路吗。”
“我跟你说啊,现在周伯伯可喜欢我了,把我当亲闺女对待呢,我要是跟他说想当兵,他准能给我安排上。”
李华舒笑嘻嘻的凑了过来,站在李华麟的身后,给李华麟垂着肩膀,撒娇道:
“哥,你也不想你妹妹一事无成吧,我要是能考上帝影,我肯定去帝都啊,可若是考不上,当兵也是好选择啊!”
“至于那电视机,你可就太冤枉我了,自打你买回来,我根本就没抢到几次,不是被老爸霸占着,就是那些街坊过来蹭。”
“现在萧芳和赵红刚俩人一放学,也过来蹭电视机”
“哥啊,你去了一趟广州,就真的没给我带点礼物回来吗,那不是白去了?”
“没礼物,我去是工作的,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给你买礼物。”
“行了,你去找叶婉清的时候,顺带着吧三姐和三姐夫也通知了,晚上咱家聚一聚。”
“李老六,你太抠了,哼!”
李华舒听到没礼物拿,嘴一撇,倔哒倔哒的出门了,临走时,还对着李华麟吐了吐舌头。
李华麟注视着李华舒远去的背影,真是哭笑不得,他回来没带礼物,怎么可能?!
遂拿过行李袋打开,取出白酒,糕点,还有手表盒,很快便把桌子铺满。
这次李华麟跟着参展团去广州参加广交会,临去时就带了很多现金,就是为了在那边买点好东西带回来。
首先,根据当下的政策,民众在国内买东西,是需要各种票证的,还要搭配工业券。
而他作为参展翻译,在拥有广交会工作证的情况下,在广交会上买东西,只需花费职工内部份额就可以,
所购买的东西都会优先从各个省份抽调,属于职工福利,根本不需要任何票证。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展会上的商品都是对应出口的,虽然不用票证,但价格虚高。
对于这点,周大宇在临出行前就告知李华麟了,李华麟也对其中各种规则门清。
正常情况下,各省市级业务科的老职工每年都要参加两次广交会,单位每人每次下发2份稀缺商品购买份额,
很多人家里不缺东西,这份额根本花不完,就攒着
李华麟作为新人前往,他只有两份购买份额,但架不住周大宇有,赵振业有,其他市局的外贸员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