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弟权泽一百三十六岁,没过育年,长你几岁,他也觉得你是小孩!”
这话还不如不说!
恰好白少兰送来衣服,又将饭莱撤走。
“快换上吧、权二将军!”夜凌锦没好气地说。
然后随手拈了法诀,一道帘子将他们隔开。
夜凌锦小寐了一会儿。待她醒来时,权潇正坐在那儿打坐疗伤。
在羽族大陆上,资质越高,长相越好,权潇生的很好看,一双凤眼,剑眉透着凌厉的气势,薄唇此刻因伤失了血色,惨白了些。
他的面容不似他的父亲权平和兄长权渊那样,有不怒自威之相,气势相较于父兄,也收了凌厉,反而有了那么一点温润如玉的感觉,夜凌锦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张脸是真的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夜凌锦正想着,权潇的那双眼便睁开,向她看了过来。
闭上眼睛时看起来清贵温和,可是眼睛睁开,便极尽杀伐之气。
南北两族之中最年少有为的两位,谁也不让谁,最凌厉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
权潇冷着眉眼,夜凌锦眉眼弯弯,唇角微扬,眼底是不带感情的冷。
谁也不肯先败下阵来。
“长公主,楼飞雨将军来了。”军前令官通报。
夜凌锦这才收回目光。
“时间到了,银攸,随本宫出去,和谈吧。”夜凌锦一笑,她要让他看着,她是如何拿回百年前夜北沦丧的国土的。
出了帐,三军又重新聚在了一起,十五将皆整装待发。
“权太子,请——”夜凌锦示意。
权泊略躬身,“夜长公主,请——”
到了权渊之墓,谭千鱼充司仪一职,“三军——礼!”
夜北众万将士,卸下兵器,行了夜北军中最高的军礼,在午后惨烈的阳光下,肃静默哀,为最值得她们尊敬的对手献上军礼。
夜凌锦取下九鸾钗,将上面其中一颗珠子拔了下来,以手掌蕴灵力,将此珠嵌在了权渊的墓碑上。
然后,夜凌锦双手交握,举过头顶,行礼。
“礼毕——”
看着南凌一干人站着不动,夜凌锦勾唇:“权太子,权世子是你们的英雄,你不跪拜吗?”
“本宫乃太子之尊,何以向一个乱臣贼子行礼?”
权泊不动,南凌众臣自然也不动。
“凌锦受教了,原来这就是你们对待英雄的态度啊,不过在本宫这里,哪怕是一名小卒,只要她光荣地战死,于夜北有功,便值得本宫重礼以待。”
谭千鱼:“祭,夜北阵亡战士十二万八千三百二十四名。”
风小小在整理阵亡人员名册时,已吩咐人做了集体墓地,将能捡到的尸体和残骸埋葬,花了三天三夜在大墓碑上刻了所有族人战士的名字,这个墓,就在权渊墓十丈之外。
不止最后一战的,这八年来所有阵亡将士的名字,都有。
所有为夜北付出鲜血与生命的女儿们,都会被铭记。
待祭奠完,太阳已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