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元氏的可是还没说出来,敲门声就已经响起。
白颜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去给他开门,两人这半年来也都是各自忙各自的,如今好不容易闲下来,光看着对方就能笑出来。
元氏是过来人,看的出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
徐胜天的样貌,如今的身家都是一等一的,按理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亲事。
可当一等一的大帅把聘礼抬到眼前时,元氏还是拒绝了。
又无奈的拍出一张报纸来:“妈知道你与大帅心意相通,妈也不是想毁你的良缘。可你瞧这份报纸上写的,你与钟家少爷都已经公开要结婚了!”
白颜拿起报纸,这大概是三四个月前的报纸,上面有两张照片,一张属于她,一张属钟云生。
如今电脑系统还不发达,许多上流社会人士,在报纸上公开结婚离婚的消息,这比结婚证和离婚证都管用。
“一女怎可二嫁?”元氏也有些无奈,“也总得让大帅知道这件事儿才好,到底你和钟家还没了断。”
元氏也是不久前看到这份报纸的,本来昨儿想问女儿怎么处理,可瞧她太累就没说。现在拿出来,就是要看徐胜天的态度了。
徐胜天却只是握起白颜的手:“那婚约不算,报纸上说的冠冕堂皇是来报恩的,可那是报恩吗?”
“在我看来分明是恩将仇报!”
“能保家卫国,能建功立业是好男儿。就算是不能做到一点,起码有个正当的职业,养活的了妻儿。”
“最不济的,靠着家里,那也得生活干净。可钟云生?一个油腔粉调的少爷,常年来与西城那些交际花来往频繁?把一个蛀虫嫖虫甩给颜儿,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徐胜天摆了摆手:“岳母,这件事儿你不必放在心上。”
元氏:……这怎么就叫岳母了。
再说她看报纸上,人家说钟少爷风度翩翩,还很有文采呢。不过元氏不是年轻女孩儿,她不喜欢这种欢场里的浪子。
犹豫的说了一句,“可是报纸上有颜儿的照片。”
白颜冲元氏道:“妈,马上大帅也会前往西城,若无意外他要就任北方的督军之位。你若是担心这报纸上的婚约,不如与我去西城,先解决了这桩婚约。”
元氏知道女儿比自己聪明的多,她并不想做她的主。
可身为一个母亲她得保证女儿没有后患,再确定徐胜天并不在意婚约后,元氏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总归婚约之事要说清楚,否则对你也不好。”
……
徐胜天打了胜仗,势头压不住,虽然还没就任,但以他的兵马实力,没人能从他手中抢走督军的位置。
而西城又是北方最为繁华的城市,徐胜天要就任自然要迁往西城。
白颜和元氏却并未跟随徐胜天的军队一起前往西城,而是同院长一起去了。
不管军阀是否各自为战,可流血的都是华人士兵,所以白颜应了西城高校的邀请,去教他们一些新式药物的萃取以及战场上伤情的应对手段。
母女两人暂时住到学校安排的宿舍,一应设施也都不错。
“到底没奉义那边儿的东西齐全。”元氏道:“今儿咱们出去扯几尺布吧,我瞧这窗帘不太行。”
白颜道:“也不用置办太多,回头我们也要搬去督军府。”
订了婚当然能住到一起,况且西城的势力又混乱,元氏当然再同意不过。
母女二人坐了一辆黄包车到百货中心大包小包的扫货。
而此时百货中心对面的报社内,白敬业正被男人骂的狗血喷头:“你这写的什么破稿子?”
“我告诉你,再拿出没有噱头的文章,你这个月的薪酬就减半!”说完就拿着咖啡杯走了。
白敬业捏了捏拳头,心里恨的咬牙切齿,以前他有家里支援,请男人吃饭的时候饭桌上都是酒肉兄弟,眼看着他没钱了,各个就倒戈了。
西城这地方,没钱没权的人根本就混不下去!
心里愤愤不平,白敬业出了报社,正准备去找一些新闻噱头,刚一抬头就看到元氏大包小包的提着,与一个模样熟悉的少女上了一辆黄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