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展的烦恼（八）
白大夫的两个女助手是从哈尔滨医学院派来的实习生。今天一早就被叫到了院长室，谈一谈去留问题。
来看病的人挤得如罐头一般，屋里的人别想出去，屋外的人别想进去。闹哄哄的没有一点秩序，白大夫也不管。给谁看病不是看，给谁看病都照样的拿工资吃饭。
司空展把挂号本交上去时在他之前有十个人，现在也已经看了二十多位病人，还是没有轮到司空展去看病。
队伍排长了，没有人管。就有人夹起塞来，后来的人从中间挤个位，把挂号本交给白殿锋。这样就能提前看病，提前抓药回家。
司空展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现在已经九点半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十一点了。司空展用力挤进人群，找到了自己的挂号本，正要往外那时被一位女实习医生叫住了他。
“先生，请先不要动。”
司空展回头一看，是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医生，正要走过来收拾白大夫写字台上的挂号本。司空展把挂号本抽了出来对女医生说道：“在不往前排非排到今天晚上不可，恐怕都回不去家了。”
白殿锋对女医生说道：“小习，把病号往外请一请，屋里太热。”
习医生点头示意了一下，准备往外请人。请人的同时，不忘把挂号本压在腋下，由于人比较多，一个人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在习医生忙碌之时，和她一同来实习的学姐时医生也回到皮肤科科室和习医生一起往外请人。
二人分工很明确，一个人负责往外请，另一个负责管门。在这种半软不硬的暴力下，人们走出科室门，在门外等待。
长长的走廊里，排满了人。虽然病号们看的科室不同，但目的是相同的。
后来看病的进不去了屋，挂号本无法交给白大夫。白大夫的助手小时和小习再次忙碌起来，他俩一个负责排号，一个负责收本。病号们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再次把挂号本交给这二位医生。
司空展的挂号本排序排到了42号。司空展一算，刚才是二十多位，这一排又排到了这七十位往后了。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这回想加塞也夹不了了。
别的科室和皮肤科相比也大致相同，最少得二个人维持秩序。医院面对即将瘫痪的医疗资源请出了在家休息的医生和九十多岁的老专家。
医生来的有些时间，司空展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墙上的电视医疗广告。用手摸着跟衰草一般的头发。
改变一切的时刻还没有到来，还要等待。多么令人焦急，司空展在此时却如木头人一般。
习医生依旧念着挂号序列号，一个个的念着。半个小时后，习医生清脆的念道：“4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