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朱寿由侍女们伺候着更衣，吃过早饭来到了文华殿。
朱寿血洗司礼监，活活打死了三皇子朱祁镇，这件事也闹得沸沸扬扬，朝野震荡。
不出意外的话，等到了大朝会之日，朱寿面对的又将是一片口诛笔伐。
朱寿拿起奏疏，王珪、王敬直父子已经南下。
周卫国也已经点齐了兵马去了岐州剿匪。
一切都按部就班。
没过多久，梁红玉来到了文华殿。
“末将梁红玉参见陛下！”
往日里，梁红玉都是穿着铠甲，今日却没有着甲。
一身武将的官袍，腰间挂着直刀。
朱寿也是第一次仔细打量梁红玉。
此女子身材高挑，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虽然脸上带着武将的刚毅和老脸，但或许是天生丽质的缘故，
虽然穿着武将的官袍，却让她更有一番不一样的味道。
“梁将军，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朱寿开门见山。
虽然承诺是未来太子妃，但朱寿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别扭。
梁红玉似乎不知道这件事，和他始终保持着君臣的距离。
“已经办妥了。周仓老将军把羽林卫亲卫营全权交给了末将。”
“陷阵营三千将士改编为天策军，分管九门中的内四门。
外五门依旧是北衙禁军驻防，末将谨记殿下教诲，没有贪功冒进去夺兵权。
玄武门是重地，所有叛军的必争之地，依旧由末将亲自镇守。”
梁红玉顿了顿，“天策军亲卫队，安排在东宫外围，协助常乐常大人拱卫东宫。”
“好，做得好！”
九门分内四门和外五门。
只外五门一直都是北衙禁军安排防务。
军中将士也都是内阁的人，朱寿的手再怎么长也伸不进去。
要内四门都是自己人，皇城就暂时安全。
但很快，朱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把羽林卫亲卫营放在哪了？”
“城外东南十五里，剿匪。”
“剿匪？”朱寿眉头一皱，“五百羽林卫精锐剿匪？那里有匪患吗？”
“没有。”
“……”朱寿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提前驾鹤。
神色复杂地看着梁红玉，“那为何还要剿匪？”
“防止有人犯上作乱。”梁红玉脸色严肃认真，“他们是末将用来做突击斩首的，任何人对太子殿下不利，这五百人都会第一时间进城，控制造反之人及其全部家属！”
朱寿明白，走下龙案，拍拍梁红玉的肩膀，梁红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朱寿愣了一下，有点小尴尬，“斩首行动、擒贼先擒王，确实可以打个出其不意。”
“殿下，请您放心，相信天策军的战力。任何人试图攻下内四门，至少要三万人！”
为了让朱寿安心，梁红玉又附加了一句，“包括他们里应外合！”
“那如果攻破了呢？”
“死战到底，玉石俱焚。”
梁红玉挺直了身躯，豪情万丈，“想过玄武门，就踏过末将的尸体！”
“不，你要活着，至少要活到本宫驾崩。”
朱寿笑了笑，坐在文华殿的门槛上，用手拍了拍门开，“来，一起坐。”
梁红玉略微沉思，最终还是在朱寿期待的目光中，和朱寿并排而坐。
知道真相的常温，一转身，背对二人，选择性地无视了。
“你不了解内阁，谋反和权倾朝野，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们嚷嚷着北衙禁军三万，随时待命，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