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背对着裴靖寒，楚歌也能感受到他那咄咄逼人的凌厉目光。
这个男人，真的是老谋深算啊。
她进来的那个时候，他就发现她穿的不是之前的那套衣服，他故意不提，先是温水煮青蛙似的问这问那，然后又突然伸出一刀，要将她“凌迟”。
抽了几管血，一天内又经历了这么多惊险的事，现在脑子有点迟钝，突然间转不过弯来，想不到好的说辞。
她求助地看向沈之桃，还好，沈之桃反应快，帮她解围道：“楚老师今天可倒霉了，出去买个晚饭，伞放门口被别人拿走了，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淋湿了。我就带她买了身衣服。怎么，这都要跟裴总你报备啊？”
裴靖寒随意往墙角的垃圾桶扫了一眼，只有一份吃得干干净净的一次性餐具，上面还贴着一张美团外卖的清单。
谎言不攻自破。
沈之桃却因为自己的小聪明，在那沾沾自喜。
他敛了敛眸，轻描淡写地问道：“是么？”
楚歌点了点头，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下。
额……
显然是没吃过晚饭的样子，仿佛在打沈之桃的脸。
她故作轻松地揉了揉肚子，跟沈之桃比划，“胃不好，有胀气。”
要知道她只在韩家喝了杯糖水而已，现在肚里空空如也，可也只能这么继续撒谎。
沈之桃还特地解释，明显是说给裴靖寒听的，“有胀气，肚子是会咕噜噜叫。”
裴靖寒无语，既然她死不承认，又有沈之桃在帮她圆谎，继续问也没什么意义。
裴靖寒打开蛋糕盒子，一勺一勺喂给甜甜吃。
楚歌坐在一旁，闻着空气中这股最爱的味道，肚子叫唤得更厉害，还要强打着精神保持微笑。
此时，裴靖寒电话响起。
裴靖寒看了眼屏幕，是袁飞打来的，他出了病房，接听。
“查得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袁飞汇报：“我查了医院的监控，您前脚刚出去，楚小姐后脚就打的走了。直到你回来，她才回来。”
“查到她这几个小时去哪里了？”
“据那个载她的出租车司机说，她去了韩家。”
听到这，裴靖寒眉峰蹙起，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韩千千浴室里的就是楚歌。
楚歌能在韩千千的浴室洗澡，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她们应该是关系匪浅，只怕她们俩也不像韩千千说的是什么表姐妹，而是亲姐妹吧。
这么多年来一直缠着他的那个梦，很可能是真实的。
五年前那个新婚夜，对他下药，爬上他床的女人，很可能并不是韩千千，而是楚歌！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对她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为什么这两个人要装作不认识，还要对他谎言连篇？她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还有件事，要你去办。”
“您吩咐。”
“找到韩家的管家老张，无论用什么方法，把他的嘴撬开，查清楚楚歌和韩家人之间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裴靖寒说完，就匆匆收了线，他再次进入病房。
楚歌忍着饥饿喝白开水充饥的模样，憋屈又可爱，甜甜抱着小蛋糕吃得满嘴都是。
没有弄清楚她们之间的秘密之前，他不能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