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的清晨，昊泰商城的中央空调嗡嗡运转，将冷气均匀地输送到每个角落。波司登专卖店所在的二楼走廊拉起了警戒线，施工告示牌立在门口，上面用红漆写着 “施工区域，请勿靠近”。透过临时围挡的缝隙，能看见里面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许有智戴着印着 “安全施工” 字样的橘色安全帽，脖子上挂着图纸，在狭窄的施工空间里灵活穿梭。头顶的商场吊灯洒下暖光，映得他黝黑的脸上汗水发亮。“小心点！那些石膏板轻放！别磕着边！” 他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工装裤口袋里插着的铅笔，笔杆都被磨得发亮。
陈默侧身避开运送材料的工人，脚下踩着商城铺设的防滑地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商场内循环播放的背景音乐混着施工的嘈杂声，形成独特的节奏。他抬头看向正在搭建的门头钢架，眉头微微蹙起：“小四，钢架的焊接点再加固一下，商场人多走动，震动大，别出问题。” 说着，他蹲下身，手指沿着钢架的接缝处轻轻摩挲，“这个角度受力不均，得加个三角支撑。”
许有智立刻掏出笔记本记录，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陈工，我这就安排人整改。昨天到货的 led 灯带，色温好像和设计图有点偏差，您要不要看看？” 他转身从材料堆里翻出样品，塑料包装在商场的射灯下泛着微光。
陈默接过灯带，打开手机手电筒凑近查看，白色的光束下，灯带的暖黄色泽略显暗淡。“确实不对，得换成 4000k 色温的，这样照在羽绒服上才显质感。” 他把灯带递给许有智，眼神坚定，“马上联系供应商换货，工期不能耽误。”
工地里，电钻声、切割声在封闭空间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颤。两个工人抬着定制的展示柜缓缓移动，粗重的喘息声混着 “一、二、起” 的号子。陈默走到展示区，用卷尺反复测量墙面尺寸，商场内的冷气吹得他工装衣角轻轻飘动：“模特展台高度 80 厘米，灯光角度 45 度，这样才能突出服装立体感……”
忙碌间，时间悄然流逝。商城的电子钟显示下午五点，商场内的人流逐渐多了起来，导购员的吆喝声、顾客的谈笑声透过围挡传进来。陈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给波司登专卖店的甲方负责人林经理发了条信息：“林总，今晚六点半，老地方见？”
半小时后，陈默从商场侧门走出，站在梧桐树下等车。晚风卷起几片落叶，他望着不远处亮起的霓虹灯牌，心里默默盘算着饭局上的话术。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师傅，去丝路明珠酒店。”
丝路明珠酒店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门前的喷泉在灯光映照下，水花泛着七彩光芒。陈默走进酒店，旋转门转出的冷气驱散了身上的燥热。大堂里，水晶吊灯璀璨夺目，钢琴师正在演奏舒缓的《月光曲》，身着旗袍的服务员微笑着指引方向。
包厢内，圆形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凉菜，红油牛肚、椒麻鸡的香气扑面而来。林经理穿着藏青色西装，领口别着精致的波司登品牌徽章，正与另一位中年男子交谈。见到陈默，林经理立刻起身，脸上堆满笑容：“陈工，可把你盼来了！快坐快坐！”
“林总太客气了！” 陈默快步上前握手，余光瞥见另一位男子，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眼神中透着精明。林经理连忙介绍：“这位是我们区域销售总监张总，听说陈工在装修界是出了名的认真负责，今天特意来认识认识。”
张总伸出厚实的手掌，握手时力度十足：“久仰陈工大名！以后专卖店的形象就靠你了！” 他说话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爽朗的笑声震得酒杯都微微发颤。
陈默笑着回应：“张总、林总放心！一定把店装得既符合品牌调性，又能吸引顾客！” 他落座后，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大盘的红烧羊排、油亮的烤全鱼，还有冒着热气的馕包肉，香气四溢。
林经理端起酒杯，眼神中带着期待：“陈工，今天请你来，一是感谢你接下这单，二是想听听你对店铺装修的具体想法。” 他抿了口酒，目光紧紧盯着陈默。
陈默放下筷子，坐直身子，神色认真：“林总、张总，我先说说门头设计。我们采用双层亚克力发光字，外层做磨砂处理，内层贴镜面反光膜，这样白天有质感，晚上灯光一开，品牌 logo 能亮透三条街。” 他伸手比划着，眼睛里闪烁着专业的光芒，“店内的动线设计，我建议采用环形布局，顾客一进店，顺着展示区转一圈，能看到所有新款。试衣间旁边加个休息区，放些时尚杂志和饮水机，提升顾客体验。”
张总听得频频点头，夹了块羊排放进嘴里，边嚼边说：“有想法！尤其是这休息区，很多店铺都忽略了。不过，” 他突然放下筷子，眉头微皱，“装修成本这块，能不能再压一压？”
陈默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掏出预算表，摊在桌上：“张总您看，材料这块我们选的都是性价比高的一线品牌，比如墙面的环保乳胶漆，比普通漆贵不了多少，但甲醛释放量几乎为零。人工费用上，我们有自己的施工团队，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他用手指着表格里的数字，逐条解释，“唯一不能省的是灯光系统，好的射灯能让羽绒服的绒感和颜色完美呈现，这直接影响顾客的购买欲。”
林经理摸着下巴沉思片刻，与张总对视一眼，两人交换了个满意的眼神。林经理笑着举起酒杯：“陈工果然专业！就按你的方案来！以后波司登在乌鲁木齐的新店，都交给你！”
陈默连忙起身，举杯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感激：“感谢两位信任！我一定把每个细节都做到极致！”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比不上心中的暖意。
饭局持续到深夜，散场时，林经理和张总执意要送陈默。站在酒店门口，陈默望着璀璨的街景，晚风拂过，带着些许醉意的他，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这场饭局，不仅敲定了合作，更让他看到了未来广阔的市场。他知道，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