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李家村的护卫队都聚集在了河边，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围猎妖兽，而且目标还是个金丹级的大家伙。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眨不眨的盯着河里。
只见宽阔的河面翻腾不休，水波涌动间，一条足有二十米长的黑色巨鳗在水下缓缓游动，它的背鳍偶尔露出水面，带起一道道寒光闪闪的涟漪。
河水中隐隐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妖气，似乎连水流都在顺着它的意志流动。
没有修炼的时候感觉不到，现在修炼了，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凌厉的威压，让人都下意识放轻呼吸。
“这家伙可真大……”有人咽了口口水，手里攥紧了武器。
“怕啥，金丹而已！”护卫队的一个壮汉拍了拍胸口，但略微发抖的双腿却骗不了人。
“对！练了这么久，正好看看他们的实力！”
大家握紧了武器，或是符篆，或是长刀，或是长弓，一张张脸上都带着兴奋与紧张的神色。
阮白站在人群中，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锁定着水面上的动静。
小团子抱着煤球，小脸有些阴沉。
她不开心。
她喜欢小动物，可是她不喜欢这个鱼鱼。
这个鱼鱼是坏鱼鱼。
它身上缠绕的黑烟都快凝成实质了，脏兮兮的，恶心透了，看着就不像好东西。
她皱着小眉头，小手紧紧搂着煤球，心里莫名地发堵。
除了厌恶，她还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情绪。
在那条鱼鱼的尾巴上，她隐隐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很淡很淡，像是被掩盖了很久。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还小，她无法用言语去描述，但心底却生出了一丝说不出的悲哀。
她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种感觉，她只是下意识地皱起小眉头，拉了拉妈妈的衣角。
“妈妈，鱼鱼坏，然然……然然不喜欢他。”
她轻轻踢了踢脚下的泥土，脚趾不安地撞了撞鞋尖，像是有些忐忑，又有些犹豫。
过了片刻，她小声地问：
“妈妈，然然想让鱼鱼死，然然是不是坏孩子？”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害怕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害怕妈妈会因此而失望。
隐隐约约的，她感觉，好像以前有个很重要的人失望过。
阮白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柔和又坚定。
“然然不是坏孩子。”
她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小团子的眼睛，耐心地解释：
“坏的，不是想让坏人消失的你，而是伤害别人还理所当然的那个鱼鱼。”
“他吃了很多很多人，做了很多很多坏事，所以他才该死。”
小团子仰着头，怔怔地望着妈妈，像是在消化她的话，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小脑袋。
她抱紧煤球，吸了吸鼻子，语气坚定了一些：
“那然然也想让坏鱼鱼死！”
阮白轻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杀意。
“嗯，然然放心，今天，坏鱼鱼就会死了。”
阮白低头看着小团子皱着的小脸，怀里的煤球也竖起了尾巴，明显感受到她的不安和厌恶。
她的眼神微微阴郁了下来。
让她家团子这么不舒服的存在……该死。